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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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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的状况过了两三天才消退,把伍文定也拉来打了一顿,说是他害得自己误入歧途。伍文定不抵抗只傻笑,叫她要专心学习,化jī情为力量,更好的报效祖国,又换来一顿打。

    孙琴倒是偷偷ōu时间和伍文定看了一遍,她反应就没那么大,老是喊跳过跳过的,伍文定就嘿嘿嘿的笑,约孙琴下午下课去接她。

    伍文定给陶子说下午和孙琴出去玩,陶子不以为然,只是斥责他:“下午学生会开会,又是我代你去做事,你和你的宠妃uā天酒地,想来都觉得心酸!”

    伍文定有解决办法:“那我去辞掉这个系主席的职务?”

    陶雅玲趁机拿美术简史砸他的头:“第一个主动辞职的系主席哦,你巴不得杨主任恨死你一碗血啊?”

    伍文定就很好奇最近陶子哪来这么多奇怪的语言。

    陶雅玲得意:“经常去学院以及市里开会,很多外地学生干部,方言多得很,帅哥也很多。”

    伍文定做惴惴不安状:“那下次开会我还是去接你好了,去找孙琴他爸借那辆捷豹去接你。”

    陶子居然有点憧憬:“一定把重大那个据说mí倒万千nvìng的学生会副主席下巴都惊掉,哈哈,我支持你这个想法。”

    伍文定愤怒:“你的原则呢?你的党风呢?怎么可能因为外在的物质改变你的心态?”

    陶雅玲继续憧憬:“别开你那铁盒子来,识货的太少,最少也要开上次米玛开那个普拉多,威猛,庞大,有视觉冲击力。建院那几个干部看起来很瘦弱的,一定被吓到。”

    伍文定苦口婆心:“你应该像拂去袖子上的灰尘一样给这些uāuā草草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陶雅玲看他:“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你现在有三棵草!”

    伍文定就气弱的开不起腔了。

    下午下课,等伍文定跑到三号教学楼下,看见孙琴已经在那转圈圈了。

    看见他,孙琴跑过来挽著他:“准备出去玩?烤红薯?”

    伍文定装神秘,不说目的,就出校mén去开车。

    一直开到江边,不是上次的地方,更上游几公里的地方,才停下车从后面拉下一个大黑包。

    孙琴早看见了,翻看一番看不懂,橡胶的什么东西,来搭帐篷?

    伍文定从车后拉出一根气管,打开充气泵接到黑乎乎的橡胶团上,不多一阵就成型了。原来是个橡皮筏!

    孙琴很惊讶:“你打算划这个在长江里漂流?”兴奋得腔调变形。

    伍文定嘿嘿笑:“你要穿救生衣。”拿过一个小橡皮团展开给她,还叫她去车上换套中uǐ中袖的泳衣。

    孙琴一脸羞涩的从车上下来,的确是太贴身了,老实姑娘还把iōng罩也脱了,曲线玲珑得好像没穿什么。

    伍文定伸手笑:“可不能让我们家的宝贝给人看去了,赶紧把救生衣穿上。”等孙琴把那小的橡皮团套上就给她充气,一个黄è鼓鼓的救生衣就成型了,还不小,一直到腰间都固定住了,但气室主要在颈部。

    然后孙琴就在旁边跳来跳去的问东问西,车怎么办?打算漂到哪去?晚上吃什么?怎么回家?最后还说没跟陶子告别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了。

    伍文定哈哈笑:“我们就是娱乐一下,漂到两江口就回来,喊扎西来开车去接我们就是了。”说着给扎西打电话,事先说好了的,央巴送他过来。

    最后就啥都没带,伍文定穿个T恤和沙滩ù就上去了,伸手把又紧张又兴奋的小姑娘抱过去。拿根绳子套她脚脖子上,另一头套在橡皮筏上。拿支船桨在沙滩上撑开往江上滑。

    孙琴傻乎乎的就一个劲的拍船身,大声喊:“好吓人,这么大的水,头好晕。”

    伍文定鄙视她:“这里的江面才几百米宽,你看见九江以下动不动就几千米宽的江面不得吓晕?”

    孙琴好不容易笑出来:“你的船太小嘛,我又不是没有坐过轮船,完全没有你这样的晕眩感。”

    伍文定继续划桨,把橡皮筏滑向江心,然后就笑嘻嘻的看着孙琴。

    一江ūn水向东流说起来很文艺,现场漂一漂还是很震撼的。

    周围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江水坚定不移的向远处平移,孙琴惟有紧紧的抓住筏边的绳索,也不知道伍文定是有意还是无意,孙琴是面向前进方向的,扑面而来的江风让她越发紧张,迎面感受两岸的景è好像是扑过来一般,江水滔滔仿佛随时可以把小筏子掀翻。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喊:“我要到你那边!”

    怎么可能,这么小的筏子,站起来翻船简直是必然的。

    伍文定就拿浆在左边使劲的划了几下,在孙琴的尖叫声中,掉过头来。嗯~世界安静了,孙琴也安静了……

    这样看着两边的景è在倒退,好像就安全很多了,孙琴还有闲心指景è给伍文定看:“鹅岭!嗯,那片别墅我去看过,很差的!……”

    伍文定不用划,船都是自己漂的。他趁现在没事,把两支桨安装在橡皮筏的两侧,为等会的登陆做准备。

    远远的能看见有一个很大的漩涡,橡皮筏正向着那漂过去,伍文定还别有用心的指给孙琴看,孙琴一扭头,吓得哇哇大叫。

    伍文定就双手摇桨,跟有马达似得,带着小筏子就离开了那一段。

    孙琴又傻笑:“你是故意的!你吓我!”

    伍文定才笑:“所以你担心个什么嘛。”

    孙琴得意了:“嘿嘿嘿,要不要钓鱼什么的?书上都这么说。”

    伍文定解释:“这么急的水流除了在岸边用抛钩的形式来钓,基本上和静水钓鱼两码事的。”

    孙琴会想:“该带张网的,网一口袋回去喊陶子做来吃。”

    伍文定笑:“说得陶子好像丫鬟。”

    孙琴哼:“她就是!”

    其实这样漂,比在城区里开车还快,眼瞅着就要过长江大桥了,伍文定开始摇桨了,小艇开始在宽阔的江面上斜着移动。岸边都有人注意到这不平常的景è了。

    孙琴是越来越不紧张,有时还尝试着挪动一下屁股,甚至提点要求:“我也要划几下!”

    伍文定吓唬她:“力量跟不上手臂要受伤哦。”

    孙琴不傻:“你骗我,快给我。”

    伍文定无奈jiā出作权,孙琴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像模像样的划几下,筏子有转圈的迹象,本来就是在斜着划动,突然不着调的划几下,船体就有点失控了。

    孙琴又是一阵哇哇lun叫,赶紧把桨甩开,其中一把一下就掉出去了。

    伍文定反应快:“你别动!”扑通一下就翻出去了,扑腾扑腾的就游过去抢救船桨,开玩笑,没了桨,啥时候才能靠岸?

    江水很湍急,桨一下就冲远了,不过伍文定动作更急,要不是怕踹翻船是靠着翻进江里,一个猛子估计就抓到桨了。

    孙琴也知道犯了错,不说话,只看见伍文定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也开始扑腾起来。

    突然觉得伍文定不会就这么冲走了吧?那些被江水卷走的人还少么?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忽然就擒住了她的心脏,好像血液一瞬间就全部挤压出去,又一股脑的挤回来,眼前有点发黑。浑身觉得一颤,正要开始大哭,就看见伍文定莫名其妙的趴在筏子边看着她,原来是他扑在筏子上才颤了一下。

    孙琴硕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忘记了现场,不管不顾的就一下扑过去抱住孙琴。筏子毫无意外的翻了……

    没等孙琴喝一口江水,就觉得自己被举起来了,伍文定一只手就举起了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脚拉过了筏子,反过来,一下把她扔进去。

    也就是说,孙琴还没来的反应过来自己掉进水里,就又回到了筏子上。只有一身的湿漉漉的水说明发生了什么。

    伍文定一扣边沿,轻巧的就翻进来,这下一支桨都没有了……

    两个小时以后,伍文定才觉得离岸边的距离比较合适,跳下水,推着筏子靠近岸边上了岸,距离市区已经起码十五公里开外了。

    其实平心而论,伍文定真不觉得有多惊险有多累,只是原本策划的一场逗孙琴开心的游戏砸锅了,有点郁闷。

    孙琴自从重新回了筏子上就没说话,伍文定一直搂着她。直到现在跳下水去推筏子,孙琴在转过来死死的看着水里的他,过一会又拿一只手抓住他推船的手:“不许抛下我……”

    伍文定是真在笑,可是在游泳,嘴边有水,看起来就好像苦笑。

    孙琴都要哭了:“不行就上来,我们一起死都可以,不许一个人走……”

    伍文定赶忙使劲踩了几下水,上身浮起来:“小事情,马上就靠岸了,哪有那么多悲情故事。”扑通,又掉水里了,还是加油推吧。

    伍文定有傻力气的把筏子拖上岸边,孙琴还不愿意下来,要伍文定搂着她。伍文定笑嘻嘻的说:“对不起啊,我安排得不好,该nòng个潜艇来陪你的……”

    孙琴扑哧就笑了:“就是你不好,你非要用桨!你非要去拿桨!……”

    伍文定抱着她,稍稍加点温度,就让两人身上的寒气没了感觉,孙琴还嫌救生衣碍事,要脱了。伍文定连忙拉住小气:“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呢,可不能把我的宝贝给人看了。”

    孙琴就笑,要亲。

    伍文定也觉得碍事,就把气放了,搂着两人就在岸边苇草丛里火热上了。

    孙琴特别jī动,手脚都缠得紧,伍文定反应也热烈,到后来两人都有点喘息了。孙琴才说:“回家吧,下回给你……荒郊野岭的,好奇怪。”

    伍文定瘪嘴:“你可别空口说白话,记得哦~”

    孙琴甜笑:“一定给,这衣服不舒服,周围又没个挡的,真奇怪,再给你mōmō嘛。”

    伍文定有立场:“我才不!你倒是舒坦了,我不上不下的,干脆现在就走。”

    孙琴犹豫又下决心:“要不我用手?……用嘴我可不干!”

    伍文定哈哈大笑:“又给我画饼!记住啊!!!回去要用手,迟早也要用嘴啊!”

    翻身就起来叫孙琴上路,孙琴看他有反应,得意又害羞。

    伍文定扔了筏子,背着孙琴就上路了,他无所谓,有的是力气,就顺着大概的方向走,不多时就上了路,顺着路走,还给孙琴唱歌。

    孙琴也不发愁,跟着他唱,还越唱越兴奋。

    两傻帽就好像ūn游一样沿着江边唱歌走路。

    这边扎西就难过了,和央巴开了两辆车在两江jiā汇的朝天mén等到天黑都没看见人,到处一打听,说开始看见个小筏子翻了,两个人掉水里,后来好像起来就漂远了。

    说是太担心也不至于,上师的神通可不是这点事情就难倒的,不过总有点慌张,给上师打电话,电话就在车上,孙琴的也在。给米玛和陶雅玲打电话,米玛没那么紧张,说马上叫人开车送她过来,陶雅就玲差点没晕过去,连忙出来打个出租车到朝天mén和扎西他们会合。

    正惊慌失措,准备去水上派出所报案,扎西的电话就响了,原来伍文定他们终于走到有人的地方,借了个电话打过来,喊过去付电话费呢。

    陶雅玲才一下坐到地上,搂着电话就开哭。

    央巴和扎西把她扶起来送上车,两辆车就往伍文定说的那边开过去。

    陶雅玲也不挂电话,就一路哭,中间还要指路,断断续续的,也真难为她能连上气儿。

    不过等看见伍文定和孙琴,她就不哭了,想笑,最后还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扎西把车jiā给伍文定就和央巴在远处等着了,在他们想来也是没什么大碍。

    伍文定把俩姑娘送上车,分别亲了亲才开车。

    孙琴也翻到后面去安慰陶子,顺便换衣服。

    陶雅玲就边ōuōu,边拿má巾帮孙琴擦身子。

    孙琴说:“你别怪他,是我犯错把桨nòng水里,把小筏子nòng翻了。”

    陶雅玲忍不住批评:“你们俩怎么跟小孩一样,怎么去做这种没头脑的事情呢?”

    孙琴嬉皮笑脸:“刺jī嘛,下回喊他带你去,这边也擦擦~”

    陶雅玲说:“米玛待会也该到了,有得说你们的。”

    孙琴愁眉苦脸的:“你们俩怎么像两个妈一样……这么唠叨!”

    伍文定不敢说话。

    陶雅玲还真是唠叨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