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国势 > 第051章 复辟要案

第051章 复辟要案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051章 复辟要案

    其实,柏文蔚说的这些,对秦时竹都不是新闻,他早就通过国安局了解到了倪嗣冲的一举一动,只是为大局起见,隐忍不发而已。

    “他的鸦片,哪里来的?多募的军队军火,又是哪里来的?”

    “鸦片一部分从云南流出,另一部分是英国人直接拿印度货卖给他。至于军火,似乎也是英国的军火掮客卖给他的,具体交易数量我知道不是太详细,但起码也在50万之上!”

    “好好好,倪嗣冲干得好!”秦时竹笑了。

    柏文蔚没有理睬这句怪话,反而再次诚恳地说:“总统,是下决心割除这颗毒瘤的时候了,倪嗣冲在安徽一日,安徽民众便受苦一日,我身为都督,无法为民除害,实在是……”说着说着柏文蔚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必如此,你的苦心我了解,你的用意我也明白。现在你手头还有多少可以直接掌握且可靠的部队?”

    “原有的部队在二次革命中被打散或消灭(很大程度上拜倪嗣冲之赐,这也是为何柏文蔚和倪嗣冲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根源之一),目前只有都督府300卫兵,若是我手中实力稍微强一点,怎么也轮不到他如此骄横跋扈,更不用三番两次地来叨唠总统……”柏文蔚说着说着,发现秦时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顿住。但饶是如此,这番细微的心理变化还是被秦时竹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陈独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看来在总统的心目中,这位都督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情况我都了解了。目前还要你多担待一下,多忍耐一时,毕竟你那些证据我还要派人去核实,若果真确凿无疑,民国的恢恢法网必然疏而不漏!”

    听得此言后,柏文蔚松了一口气,秦时竹同意了!所谓的核实、调查,肯定是总统为自己布置行动而进行的掩饰。

    果然。秦时竹紧接着说到:“最近一段时间,还是要与其和平共处,手上地保卫力量也要抓牢,我们处理不法,还是要以稳定社会、保护民众为宗旨,若是搅乱了安徽地方,倒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总统苦心,卑职明白!”

    从总统府出来后。柏文蔚一脸的喜色,甚至已经在盘算如何在倒倪之后重新掌握安徽的军事大权,压根没有发现旁边的陈独秀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总统的心机不可测啊!

    被关在内务部“模范”看守所几个月后,铁良和张勋渐渐成为世人遗忘的焦点,但这两人心中却分外清楚。自己地日子恐怕是愈发艰难了――袁世凯集团案审理完毕后,必然是复辟案的审理。原本铁良只是交待了与诏书有关的人士,但在陆建章的循循善诱下,特别是赵秉钧活生生的例子关照下。他的思想有了不小的转变。

    陆建章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他耳边:“铁良啊铁良,你看看,赵秉钧多大地事情,跟了袁世凯办了那么多差事,就因为反正有功,后来又‘如实’交代了知道的事情,一句保外就医就没事了。呵呵,‘保外就医’。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赵秉钧的身体,再干个10年总理都没问题!再想想我陆建章,本来不也判我一个5年徒刑?可现在你再看看,不也照样没事。不仅如此,照样混得有出息,过两天国会就要任命我为正式的内务次长。比起从前。官位还是升了好几级。有些事情不必太执拗,你也许觉得你冤。可我陆某人呢?我也觉得冤啊!我不过就奉袁世凯和段祺瑞的命令杀了张振武而已,就这还5年徒刑,若不是我随机应变,恐怕也不讨好,你那档子事情,就不用穷叫唤了,叫了也没人理。自古都是成王败寇,秦大总统虽然宽容,但总也要提防着点不是?要怪,就怪你们主子给你找了个倒霉地差事。事到如今,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竹筒倒豆子多痛快?复辟这么大的罪名,莫非你想自己一肩挑?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老婆孩子考虑考虑。愿意做赵秉钧还是袁世凯啊?”

    铁良觉得自己的思绪乱极了,他知道陆建章在暗示什么,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口张得再大点,再多咬几个人。说句实在话,铁良自己心里也对那些人恨得牙痒痒,这爱新觉罗地江山凭什么让我铁良担惊受怕?在里面老老实实呆了几个月后后,铁良算是想明白了,民国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根本就不想再要个异族的主子,复辟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不要说秦时竹这种人,就是徐世昌、赵尔巽他们恐怕也是不赞同的吧?他有一点没有想明白,这秦大总统大权在握,江山固如磐石,为什么还对前朝遗老的狂妄之举放不开?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铁良狠狠心,一股脑儿将头头脑脑都咬了一遍,徐世昌、赵尔巽这样的他不会去咬,咬了也没有油水,他的名单上面,尽是庆亲王奕劻、小恭王溥伟乃至于醇亲王载沣等重量级人物,隐隐约约还有宫里那些个不识时务的太妃们和遗老,总算是他有善心,没有把小皇帝弄上去。

    “怎么样?铁良这家伙够‘贴心’地,基本把我们想要办的人物都送了上来。”葛洪义边递给秦时竹名单,边笑道。

    “陆建章这事办得麻利,也不枉给他个内务次长做做。”秦时竹看过后也笑了,“这一网要是撒下去,捞起来的鱼可就多了。”

    “可不是么,你看清末第一贪奕劻都在里面,有好戏看了,只是,无论是奕劻、载沣还是溥伟,都住在租界里,要办他们还真不容易。载沣就算了。贪也没贪到,为人还算识时务,就不用难为他。溥伟是个铁杆宗社党,放他不得,他们都住在德租界,到时候跟德国人打声招呼应该不难下手。只是奕劻这家伙最难办,人躲在英租界,钱都存在汇丰银行。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这家伙有一亿,一亿呐!其他人就是加起来恐怕也只有他的零头?”秦时竹咬咬牙,“英国佬碍事已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所有难办的事情都有他们的份,再不和他们算算账,恐怕朱尔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复辟案要办,倪嗣冲的案子也要办,得有个轻重缓急。你吩咐一声,先办哪头?”

    “先把这些个辫子余孽办一办,刮点油水!”秦时竹下定决心,“明天开始大规模逮人!大鱼要捞,小虾米也不可放过!行动代号‘雷霆’。”

    3月18日。国会还在讨论政府工作报告并审议去年决算案时,《人民日报》刊登独家新闻,以《民国政府如此优待,清室居然妄图复辟!》为题。掀开了复辟案的报道,在众人还没有回神过来时,内务部特警队全体出动,满脸杀气来到紫禁城逮人。

    守门太监虽然吓得两腿发软,但还是故作镇定:“诸位所来何事?”

    “无他,查处清室复辟案!”

    “放肆,这是皇宫,任何人不得擅入!”

    “睁开你地狗眼看看。这逮捕令上写地什么?……任何胆敢违抗逮捕令者,当场格杀勿论!”

    太监一吐舌头,当即差点跪下,特警们不由分说就开始了对紫禁城的大搜捕。

    大殿里,前朝遗老们正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虽然已失去了天下,但每天还要煞有其事地前来“上朝”、“请安”,“议政”。议地无非都是些谁死了。给其加个谥号,皇族有子女成亲。送点礼物什么,要不就装模作样地敕封某人爵位……

    听得大殿外格外喧哗,内务总管大臣世续有点疑惑:虽然大清已经垮台,但太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分守己,哪里来不要命的混蛋竟敢喧哗?

    叫个小太监出去一看,吓得顿时是魂飞魄散,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特警正朝着大殿快步走来。小太监想要去汇报,可双腿瘫软的不听使唤,直到特警队走到跟前,才如梦初醒般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地朝大殿奔去报信。

    世续本来等得有些不耐烦,听得回报后,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宫内禁地,何人敢擅自闯入?”太妃声色俱厉,可怎么听都觉得声音在发抖。

    为首的特警刷地拿出布告:“奉大总统令,前来捉拿复辟要犯!”

    “误会,误会,这一定是误会!”老狐狸徐世昌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来打招呼,原本他是不上朝的,今儿个却也在,连忙出来打圆场。

    “这不是误会,总统令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原本一般案子由京城警察局签字就可以逮人了,这复辟要犯非同小可,是大总统亲自签的字。”

    “陈宝琛、世续……”刚刚报出两个人的名字,白发胡子一大把的陈宝琛已昏厥过去,慌得溥仪嚎啕大哭:“太傅、太傅……”

    世续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冤枉,我们冤枉啊!”

    “冤枉?到内务部走一趟,见见铁良以后就知道冤枉不冤枉了!赶紧走吧,省得铁良他等急了。”

    众人原本心怀鬼胎,在铁良被捕后一直惴惴不安,只是几个月下来,相安无事,连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胆子又大了起来,仿佛啥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听得特警提起此节,当事人无不吓得瑟瑟发抖。

    徐世昌长叹一声,他虽以前清遗老自居,但一直都不太赞同复辟,认为是螳臂挡车不自量,果然东窗事发。从徐世昌的打扮也可看出一二,虽自命老臣,但头上的辫子早已减去,口中所谈论地也是新东西,对于编修《清史》也是欣然从命,这种外旧而内新的遗老,在民国初年可谓不多。也因此,秦时竹对他及赵尔巽两人极为尊重,一方面固然此二人对秦时竹仕途大有提携之意,为人不可忘本,另一方面,此二人视野开阔,在晚清诸要臣中为难得一见的清醒人物,也素为人所称道。

    突然间,一直鼓吹文化复辟、思想复辟的劳乃宣冲了出来(此人在历史上著有《共和正解》、《续共和正解》等极力鼓吹复辟的书籍),斥责众特警:“清廷让位于民国,实属有功无过……秦时竹无君无父,汝等为虎作伥。”

    “你是何人?”

    “劳乃宣!”

    “劳乃宣?”特警一笑,“你也榜上有名,一起带走!”

    “我和你拼了!”劳乃宣盛怒之下,朝特警猛扑过来,孰料对方轻轻一闪,劳扑了个空,一头撞到在地,磕坏两个门牙,鲜血直流。

    “顽固匹夫!”特警轻蔑一笑,“诸公,只是奉命逮捕,加以勘察,罪名并未确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慌张。民国法律如天日昭昭,断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不要说复辟大案,就凭你们某些人在前清时节贪赃枉法,就够得上刑罚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少废话,总统有令,谁敢拒捕,当场格杀勿论。你们最好放明白点,乖乖跟我们走,有什么冤情,到内务部去说也不迟!”

    秦时竹知道徐世昌会来找他,他在下令时就笑着对葛洪义道:“以老狐狸地本事,肯定要来探个究竟,说句实在话,复辟大案,也只有老狐狸能帮忙摆平,没有他的功劳,案子很难顺利进行。”

    “他要是赌气不来,不给你这个台阶呢?”

    “那他就不是徐世昌。”秦时竹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汇报,“徐东海先生求见!”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相国来了,稀客,稀客,请坐,请坐。”

    从徐世昌的脸上,秦时竹和葛洪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愤懑、苦恼的神情,依旧是那张平静地笑脸,不由感慨此人的涵养功夫实在一流。

    “想不到求见总统,连带着连副总理也见到了,倘若耽误办公,世昌其罪非小。”

    “哪里,老相国言重了。”秦时竹摆出一副笑脸,“多日不见您老人家,心中想念得紧,这一来二去也有很多时候没聆听您的教诲了。您看,您上次送我的字,我可是天天都看呢。”

    徐世昌抬头望去,后面正是“老成谋国”那四个字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