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五十三章 劝诫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五十三章 劝诫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汤泉,行宫外。

    康熙没有乘坐御辇,在晨曦中,俯下身子,看着田间的麦苗、谷苗。

    曹寅跟在大学士嵩祝身后,视线也落在田间。

    这还是京畿,附近也有不少水井,但是仍难掩旱情。  今年自打年后,就雪雨稀少,已经是大旱的征兆。

    康熙面上没什么,心里也颇为焦急。

    西北缺粮缺马,战事不能有进展。  京畿去年大涝,如今已经开始赈济,就等着今秋粮食下来,要是今年再大旱,京畿需要赈济的州府就要过大半。

    百姓愚昧,不会想着风霜雨雪是自然之数,只会当成是老天警示。

    其他地方还好说,京畿要是不稳,那朝廷颜面何在?

    从康熙五十年至今,京畿就没有风调雨顺过,即便是再三减免钱粮,百姓仍生计艰难。

    康熙在想着,就见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巴浑德两个上前,请示御驾何时启行。

    康熙没有立时回答,稍加思量,对大学士嵩祝道:“朕观麦苗谷苗虽发生畅茂,但天气稍旱,当豫期祈雨,著谕礼部。  ”

    嵩祝躬身应了,一行人簇拥着康熙回到行宫。

    太后的凤辇已经摆好,康熙上前,亲自扶太后登辇,随后才上了龙辇。  在鼓乐齐鸣中,御驾出了行宫,顺着官道,缓缓地往热河行进。

    *

    怀柔。  驿站。

    同缓行的圣驾相比,李氏同淳郡王地车驾要快得多。  曹家这边随行的,是曹家大总管曹元;淳郡王那边,则是二阿哥弘倬亲自送嫡母、生母出京。

    第一日便宿在怀柔,今天一早,又早早地上路。

    弘倬今年已经十七,三月里完婚。  娶得是员外郎萨哈岱之女伊尔根觉罗氏。

    虽说伊尔根觉罗氏身份不比弘曙之妻出身高贵,但是年轻貌美、性子活泼。  夫妻两个新婚燕尔,也算恩爱。

    只可怜巧芙,福晋的亲外甥女儿,只得了个侧室名分。

    换做其他人,怕她心里难受,毕竟做了几年夫妻,还能好生安慰安慰;弘倬只是个半大小子。  向来又是粗心的,只晓得自己个儿快活,哪里会有体恤人的心思?

    淳郡王福晋看在眼里,替外甥女儿难过,想要帮衬着说两句,但是也没有嫡母插手庶子房里事的道理,便只能隐忍下来。

    这次来热河,因淳郡王已经出来。  弘曙本主动请缨,但府里得留人看家,就由弘倬护送。

    淳郡王福晋因惦记初瑜,原还顾不得别的,这行了一日,才想起来。  还不若寻个由子带巧芙出行。

    且不说每个人心里地弯弯道道,就说天佑与恒生两个,虽不是头一遭出门,但是以前都是襁褓中,并不记事。

    对于车外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小哥俩只有好奇地。

    虽说出来前,紫晶已经叮嘱几次,让他们兄弟两个听话,但是到底是孩童爱动,老实了一日就已经了不得。

    李氏这边昨晚没歇好。  就眯着眼睛养神。  没有看到孙子们的动作。

    弘倬见他们伸出小脑袋瓜子,怕他们从车里折下来。  忙叫车夫停了车。  跟李氏说过后,将他们小的抱下车去。  天佑在弘倬身前坐了,恒生坐在一个王府侍卫前边,小哥俩两个欢喜得不行。

    虽说路赶得急,但是掺和了孩子们的笑声,连李氏也心安了不少。

    *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初瑜是中午醒的,当时曹颙并不在跟前,正在外间同宝雅说话。  天慧这边,已经开始嚷着要妈妈,不肯安静下来吃饭。

    宝雅没法子,也怕将孩子折腾出病来,只能抱来请曹颙哄。

    曹颙看着闺女,一口一个“妈妈”,心里分外酸涩。  他从宝雅手中接过天慧,搁在自己腿上,拿着调羹哄她吃东西。

    天慧却是犯倔,小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肯吃东西。

    父女两个,一个要喂,一个偏不吃,僵持上了。  这时,就听到里屋叶嬷嬷激动的声音:“格格……”

    曹颙闻言,已经坐不住,抱着天慧就进了里屋。

    叶嬷嬷已经是老泪纵横,拉着初瑜地手,哭着说道:“好格格,终于醒了。  要是再不睁眼,老奴也要跟着去了。  ”

    到今天,已经是初瑜遇刺第五日。  虽说这五日,始终用参汤吊着,但是初瑜也是虚弱至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只是看着叶嬷嬷,泪眼婆娑。

    见到夫女的那刻,初瑜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欢喜模样。

    曹颙看着妻子,身子已经微微发抖。  天慧原本跟父亲较劲,此刻像是察觉出父亲的异样,倒是乖巧起来。

    叶嬷嬷见曹颙来了,擦了眼泪,将床头的位置让给曹颙。

    曹颙抱着女儿近前,看着初瑜,说不出话来。

    “妈妈?”到底血脉相连,天慧虽看不到,但是仍低声唤着。

    屋子里静得能掉下针来,过了半晌,才听得初瑜应道:“嗯……”

    天慧听了,转过小身子,冲着初瑜的方向够着。

    初瑜身上有伤,曹颙哪里敢放手,忙低声哄她。

    宝雅跟在曹颙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团圆。  虽说眼里有泪,但是她脸上也欢喜得不行,近前对初瑜道:“醒了就好,再不醒小心你闺女不记得你。  直接跟我回科尔沁了。  ”

    说着,她转过身子,从曹颙手中接过天慧,道:“听话,你妈妈累了,别吵她。  好好吃饭,一会儿再来看妈妈。  ”

    天慧似懂非懂。  却也老实下来,只是小脑袋歪着。  冲着初瑜躺着的位置“望”着。

    见妻子嘴唇干裂,曹颙倒了半盏茶水,看了看茶盏,口对口地给初瑜喂了两口。

    宝雅已经带着天慧退出去,叶嬷嬷同几个丫鬟也出去唤人请林大夫,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个。

    曹颙坐在床边,握着妻子地手。  不住地摩挲着,心里对老天已经是感激不已。

    似乎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讲,有万语千言要说,但是曹颙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怕妻子勉强回答,抻到伤口。

    少一时,林大夫过来,再次给初瑜诊了脉,脸上也松快许多。

    脉象已经稳定下来。  诊完后,他开了两个补血清热地方子。  从今日起,初瑜就能喝粥了。  因为四五日未进水米,所以粥要稀些。

    听了大夫这般讲,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林大夫已经被留在府上五日,今日见初瑜好了。  便也说到想出府回家。  明日开始,早晚过来给初瑜请脉。

    曹颙自是没话说,叫人封了银封,送林大夫回去。

    初瑜喝了半碗红枣粥后,喝了药,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见曹颙熬得双眼尽赤,叶嬷嬷少不得又劝他去歇歇。  要不然没等初瑜好起来,他就要废了。

    曹颙紧绷绷的心终于落地,只觉得浑身酸疼,乏得不行。

    他要了热水。  泡了个澡。  更衣完毕,只觉得得到新生一般。

    明明身上已经乏极。  但是曹颙脑子却清醒得很,坐在妻子床边,舍不得离开。

    少一时,就听到喜彩进来,低声禀告:“额驸,前院传话,伊大人来了。  ”

    曹颙闻言,这才起身,依依不舍地去了前院。

    客厅里,伊都立神情颇显沉重。  虽才几日功夫没见,但是他看着瘦了一圈。

    虽说曹颙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迁怒不到伊都立身上,但是一个皇孙郡主在自家遇袭垂危,伊都立饶是再豁达,也存了几分忐忑。

    出事至今,曹颙这边日夜守护妻子,不眠不休;伊都立也没闲着,这几日功夫,他同齐敏两个将那日的戏班子审个通透。

    除了戏班子,还有那女子的来历,真实身份。

    只晓得那女子三十来岁,是直隶人氏,自称夫家姓许,身上银钱颇丰。  因她给了老板银子,算是入股,就在戏班里做事,众人都叫她“许大嫂”。  说起来,戏班子二月底从京城出来,三月初到的热河。

    那女子做寡妇装扮,只说早前组过班子,想要跟着混口饭吃。  刚好那戏班老板因好赌,输了银子,缺少北上之资,所以就让这女子入了伙。

    至于她为何行凶、为何笃定曹颙是“杀夫仇人”,戏班中人也是丝毫不知。

    这女子身上的照牌,已经叫衙门里地人看了。  乍一看能蒙人,仔细看着,还是有所不同,但是想要应对这几个月盘查外来人口的兵丁却不在话下。

    身份是假地,姓甚名谁就说不好了。

    不过她给戏班的银钱,虽说磨去印记,但观其外形,是十两一个的元宝。  这样规格的元宝,多是钱庄所出。

    像这样看着圆圆的,不是椭长形的元宝,只有京城的几家钱庄才出。

    伊都立既然带着女眷上热河,也带了些银钱,以供其零花。  两相对照一下,根据这元宝印记地位置,就比出这元宝到底是出自何家。

    除了给戏班老板地三十两外,在这女子地住处,还有六个这样的元宝,外加一些碎银。

    一百两银子,不管是什么人取地,都算是大户。  即便不是这女子所取,是别人所赠,也能寻到蛛丝马迹。

    伊都立同齐敏已经联名,给九门提督隆科多写信,请他彻查京城钱庄账目。  将二月后,取银子超过百两的客人名单列出来。

    因还没有准信,所以他们两个还没有跟曹颙提及。

    今日过来,是为另外一件事。  那女子随身携带之物,除了银钱外,还有一包骸骨。  经过仵作查看,这骸骨发黑。  是死前中毒地症状。

    这里头似乎千丝万缕,让人茫然没有头绪。

    伊都立思前想后。  还是决定寻曹颙问问两年前口外的情形,看从中能不能寻出蛛丝马迹来。

    他向来也是散漫地性子,这般尽心,也有将功赎罪之意。

    若是初瑜真有个好歹,就算曹颙不迁怒与他,还有王府那头。

    他原本是无女不欢之人,这几日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同女色犯冲。  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些政绩。  不在混饭吃,还惦记着升职,没想到却是因女色之事降职到内务府。

    跟着曹颙,为了行宫修缮之事,费心劳力,这眼看着功成有,又出了这遭事。  若不是为了哄爱妾欢心,他也不会想着要请戏班子请客。

    曹颙听了伊都立的来意。  心里也是纳闷。

    前年正月里,自己跑了次口外牧场,除了在白毛雪中险些冻毙,其他并没有什么凶险。  至于前来支援的曹甲等人动没动过手,过后也没听庄先生提及。

    应是没有动手,否则就算曹甲等人不说。  还有曹方跟着。

    说不定是买凶之人,见事情不成,怕走漏风声,毒杀了那些人。  亦或是为了防止后患,之前就骗这些人喝下慢性毒药。

    到底是哪种,还不得而知。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处,曹颙就将当年的事情道出。  听说两年前就有人买凶,伊都立惊诧不已,道:“两年前,孚若在太仆寺。  不比现下这般位高权重。  到底是什么仇人。  竟惦记着非要要了你的性命不可?”

    曹颙心里,也是迷糊着。  虽说庄先生没说。  但是曹颙也察觉出,庄先生是晓得些隐情地。

    只是过后,庄先生不了了之,曹颙也没法劝他说出来。  而且,曹颙也相信,庄先生是护着他地。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得,那人定是曹颙不能随心所欲之人,是晓得了是仇家,也不能下手地,否则就是倾族之祸。

    除了皇子皇孙,还有谁能让庄先生有这么大的顾虑?

    曹颙与伊都立正说着话,就见曹方疾步进来,禀告道:“大爷,魏爷回来了,七王爷也跟着到了,已经在大门外下马。  ”

    曹颙听了,忙同伊都立两个,亲自迎了出去。

    自打前儿下午出京,七阿哥也是心急如焚,但是随行的有两个老太医,马跑不起来,他就让人随着太医押后,自己同魏黑两个先行一步。

    三百多里路,用了两日功夫就到。

    见曹颙虽面容清减、双眼赤红,带着几分羞愧,但是并无哀痛之意,七阿哥这提了一路的心,才算放下。

    “初瑜如何?”七阿哥同伊都立见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已经醒了,刚才吃了药睡下。  ”曹颙应着,带了几分羞愧:“都是因小婿的缘故,累及初瑜至此,害得岳父跟着担忧。  ”

    七阿哥看着曹颙,脸上看不出喜怒。

    伊都立颇为识趣,晓得他们翁婿有话要说,借口衙门有事,告辞离去。

    七阿哥没有什么责备的话,只是看着曹颙的眼神有些犹疑。

    到底是担心女儿,即便晓得初瑜睡着,七阿哥还是去了内院,到初瑜床边看过,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一路上风尘仆仆,直到梳洗更衣完,七阿哥才出来见曹颙。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颙也是为人父之人,自是晓得七阿哥地心情。  七阿哥是真心疼爱长女,才不惜以皇子之尊,主动与曹家结亲。  没想到不过数年功夫,宝贝女儿就险些丧命。

    “树大招风!”七阿哥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当初只觉得你性子老成稳重,品性端良。  初瑜跟了你,定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曹颙道:“谁会想到,你如今竟站在风口浪尖上……”

    曹颙低着头,心里也是羞愧不已。

    自己算不算是白活了?口口声声说为了这个家,熬得多辛苦似的。  却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不是废物是什么?

    “日后,你有何打算?”七阿哥看着曹颙。  问道:“是帮着皇阿玛继续赚银子,还是要找出幕后算计你之人,报仇雪恨?”

    曹颙闻言,已经是变了脸色,眼里地恨意不是一星半点。

    害得初瑜至此,使得他差点成为鳏夫,这个大仇自然要报。

    七阿哥见了。  不由皱眉,道:“你递辞呈吧!”

    曹颙听了,面上露出几分不解:“岳父?”

    七阿哥揉了揉额头,道:“阿灵阿告‘病’了,除了太医院地太医在,还有侍卫处的侍卫在他府上。  ”

    “阿灵阿?”曹颙想起家书中父亲隐约提及地,大致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的心里却不认为阿灵阿是幕后指使之人。

    这没仇没怨的。  堂堂国公爷,怎么会接二连三使这般手段?

    “那在济南做悬赏地银子,是揆叙府上地;操作的人,是阿灵阿地门人。  ”七阿哥见曹颙懵懂,说道。

    这嫁祸未免太明显,就算是想要算计曹颙。  用得着这般不干不净的?阿灵阿与揆叙,都是勋爵世家子弟,打小见惯争斗的,手段怎么能这般粗劣。

    “你还不明白么?如今你要晓得地,不是谁要害你,而是皇阿玛说谁要害你。  ”七阿哥面色有些沉重,道:“这是对你与你父亲的安抚,也是皇阿玛对自己个儿的安抚。  ”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压低了音量:“事情由不得你,勿要节外生枝。  ”

    曹颙晓得“天威难测”四字。  但是对于七阿哥的说辞。  实是无法接受:“岳父,初瑜受了这般罪。  小婿岂能就这么算了?”

    “你还想如何?”七阿哥道:“这世上,做什么人都成,就是不能做聪明人。  你这几年沉沉浮浮,遭了这些罪,就是因为你将自己当成了聪明人。  ”

    “岳父先御驾而来,就是为了告诫小婿?”曹颙犹豫了一下,问道:“莫非,岳父心里,已经晓得到底是何人所为?”

    七阿哥背过身去,不看曹颙,道:“你是和硕额驸,初瑜是皇阿玛钦封地和硕格格,有人竟罔顾朝廷律法,悬赏你,袭击初瑜,自然有官府出面查询。  你心里再不忿,还想要杀人报复么?”

    “既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之人,杀之又何妨?”曹颙的脸上,多了几分狠意。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还能如何?总不能一直这般混混沌沌,等着对方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咬自己一口?

    “过犹不及!如今,你已经是风头太多,再进一步,许是万丈深渊;还不若退一步,等皇阿玛裁决。  皇阿玛会给你个交代的。  ”七阿哥转过身来,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女婿,就是我的半子,如今连我也不信了么?”

    “岳父要小婿递辞呈,是怕小婿意气,失了常态;还是担心小婿追查下去,触怒皇上?”曹颙带着几分疑问,开口问道。

    “你向来稳重,当晓得‘以退为进’地道理。  这个时候,你进一步,又有何益,不过是加速阿灵阿与揆叙地死期罢了,对于真正地仇人,又有何损?”七阿哥反问道。

    七阿哥虽然平素不掺和朝廷党争,也不凑热闹站队,但是并不是迷糊之人。

    曹颙地心里已经是信了几分,但是仍有些不甘,看着七阿哥道:“岳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算为了小婿日后太平,也求岳父体恤,告知那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数次逼迫小婿至此?”

    七阿哥叹了口气,道:“不过告诉你了么,不要做聪明人。  就这样糊涂着,才能保太平。  ”

    遭遇这般大的变故,使得初瑜生死关上走了一遭,曹颙如何能心平气和。

    七阿哥不说,他也不再发问,心里已经思索开来,

    视八阿哥如仇,康熙想要庇护,庄先生叹息不语,七阿哥以皇子之尊也不愿招惹,还有能力搞风搞雨的,是谁?

    三阿哥、四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还是废太子?

    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却是一个没有。

    曹颙的脑子里,突然现出一人来,那就是被朝鲜使臣当成未来储君参拜,世人眼中最名正言顺地储君人选——皇长孙弘皙。

    数年之前,两人也算结过“仇怨”,但是多有小孩子置气好强的成份在里头。

    虽说往后,见面时弘皙也是皮笑肉不笑,没个好脸色,但是也不单单对曹颙如此。

    身为储君长子,未来太子的不二人选,弘皙在太子被废后也影响甚大。  再也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扬,剩下的只是内敛与阴郁……

    “岳父,是弘皙?”曹颙思量了一回,缓缓地开口问道。

    七阿哥听了,已经是神色一变,看着曹颙,脸上显出几分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