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七卷 扶摇shang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秘辛

第七卷 扶摇shang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秘辛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曹颂见到有流氓骚扰宝雅,立刻掳胳膊挽袖子,往那边走。  丰德三人还愣了下,然后才瞧见了宝雅,不由道:“哎?不是宝……宝少爷么!”他们也是认得宝雅的,当下改了口,也跟着过去助拳。

    曹颂两步走过去,听王府侍卫叫“二爷”,便点了下头,一把揪过一无赖的衣襟,轮圆了拳头揍到无赖脸上。

    那无赖被削到了地上,左颊一掌印,右颊一拳印,牙齿掉了两枚,口鼻皆挂血痕,一张脸好不花哨。  他犹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丰德丰彻兄弟过来死死按住。  那无赖见对方势大拳头硬,便也不是刚才梗梗脖子装硬汉的模样了,忙不迭口里求饶。

    曹颂“呸”了一口,他多次来此地,也知道这里不是能随便打架的地方,当下又踹了那人一脚,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滚!别叫爷再在这片儿瞧见你,不然叫你好看!”

    两个无赖连滚带爬跑了。

    掌柜的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俊俏的小爷惹是非了,好在也没损失什么,安抚了别的客人,他一脸为难地蹭过来,还没待他开口说话,和廉忙取了个银锭子塞过去,笑着打两句哈哈,那掌柜的转了笑脸,将众人往前排上座去。

    曹颂斜着眼睛瞧着宝雅:“跟咱们坐吧?”

    宝雅这会儿怒气也消了,笑道:“可是你做东?”

    曹颂撇撇嘴:“你不说请客谢恩人。  倒叫我拿银子?”

    宝雅抬头望天:“你不出手,额穆他们也能修理那两个混蛋。  怎的你又成了恩人了?”

    曹颂“哼”了一声,还待反驳,丰德几个见惯了他俩斗嘴,知道曹颂基本没有能赢过这小姑奶奶地时候,忙不迭岔过去,叫伙计并了两张桌子。  招呼两人落座。

    好戏开锣,一个武生一亮相就是一连串跟头。  引得场下一片喝彩声。

    宝雅看着大奇,待曹颂他们喊完好后,诧异道:“怎么上来就是柯子青的戏?不当是柳子丹的吗?”

    曹颂摇头道:“这却不知,只是那吭吭叽叽唱的劳什子有啥好看的?这柯老板的身手多好,瞧着多热闹!”

    宝雅白了他一眼,又去问丰德他们,他们也都摇头说不知道。  宝雅点手喊来一个伙计相询。  那伙计陪笑道:“这位小爷,这柳老板家中有事返乡了。  这几日都改成柯老板的戏了,有《三战吕布》,极好地,包您满意。  ”

    宝雅一脸失望:“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伙计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您稍待一两日,咱们又新请了梅老板,就这几日便会登台,那也是一等一地嗓子。  还请小爷您到时候来捧场。  ”

    宝雅点点头,打发了小二去了。  因台上锣鼓响,他们的说话声就大了些,邻桌的几人听了,也往这边瞧,见宝雅粉嫩嫩的小脸。  嘟着小嘴,一脸憨态,不由交头接耳。  片刻,一个蓝缎子长袍的年轻男子就过来搭讪,笑着问宝雅可是爱听柳子丹的戏。

    曹颂他们一桌子人一齐瞪了过来,那人不由一哆嗦,他刚才也是瞧见曹颂打人的拳头了,也就不敢调笑了,讪讪地夸了两句柳子丹,就要退回去。

    宝雅听他赞柳子丹。  不由开心。  就答了两句,也说柳子丹人好戏好。

    那人得了回应十分高兴。  又见这俊俏小哥儿一回话,那几个人也不那么死瞪自己,便又有了些胆量,蹭了个椅子边儿坐下,跟宝雅攀谈起来,点评了柳子丹地几出名段。

    那人说到兴奋时,有些个忘乎所以,看来也是个爱听戏的。  说到最后,他却忍不住跟宝雅摇头叹息道:“现在想再听柳老板的戏可是不能了。  可惜了他那金玉嗓子,就这么断送……”话到一半儿,他忽然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

    宝雅一呆,忙问:“这话怎么说?不是回乡了么?”

    那人不敢再说,打哈哈两句就要走,却被和廉扼了腕子:“咱们宝少爷就想知道个所以然,兄台你只说半句话岂不吊人胃口?”

    那人腕上生疼,无法子只得凑过来头来,低声道:“三喜班的台柱子杨子墨诸位都知道吧?不知道杨老板怎么得罪了人,生生被打死了。  这柳子丹也险些遭了毒手,幸好跑得快,逃出北京城了,怕没个十年八年是不能回来了。  这不,三喜戏班又新请了人么……”

    丰德掩口惊道:“啊?谁这么大胆子动三喜班的人,这不是和……”他也压低了声音,“和简王府对上了?”

    那人摇了摇头,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听说,杨子墨的尸首就从简亲王府里抬出来的……”

    丰德几个脸上都显出诡秘而扭曲的神情来,皆摇了摇头,噤若寒蝉。

    宝雅一脸茫然,心里一时像堵了一团麻,乱糟糟地没个头绪,一时又像被挖空了一样,空荡荡的虚无得难受。  她强做镇定,向曹颂几个人道:“既然没柳子丹的戏,我也不听了。  先回去了。  几位,告辞。  ”说罢,转身走了。

    曹颂对那王府秘辛毫无兴趣,左耳听右耳冒,眼睛只盯着台上武生的功夫,听宝雅说要走,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在意。

    却是和廉瞧着宝雅有些不对,忙捅了捅曹颂,低声说:“宝格格好像不痛快呢!”

    曹颂只当她是因没听到戏才不高兴的,想了想,合计还是去劝她一劝,便起身跟了出去。

    宝雅失魂落魄地走出戏馆,侍卫拉了马车过来。放下板凳,她抬起脚,却绊上了板凳,险些跌倒。  胳膊狠狠撞到车辕上,一瞬间其他感觉模糊起来,只剩下尖锐的痛。

    曹颂出来时正瞧见宝雅撞到车辕上,不由笑她道:“毛手毛脚地!磕了吧?”

    当宝雅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回来时。  曹颂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忙又道:“嘿。  咋了,不就是没听上这场戏么。  明儿三喜班新人来了,我请格格你来听就是了!”

    宝雅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再不听了。  那又不是柳子丹的!”

    曹颂挠了挠头:“你竟是个死心眼的?没他还不能开戏了?没了他,不还有别人呢么!格格回头听别人的也是一样。  其实柯老板的戏也不错啊,瞧那功夫,多俊!”

    怎么是一样呢?宝雅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漫出来了。  连忙几下上了车,隔着帘子对曹颂道:“我走了,你回去听戏吧!”

    曹颂本来说到兴头上,还想着把柯子青地十八般武艺都讲出来,结果宝雅这么没兴致,听也不听就上了车。  他没了讲述的机会,便应了告别,瞧着王府地马车走了。  自个儿回去继续听戏。

    *

    曹颙听了曹颂地讲述,不由得眉头皱起。  在强权面前,人命不过如草芥,更不要说是个身处社会最低层地戏子。  他是知道宝雅对那戏子有些迷恋,不知道小姑娘多暂能解开心结。  而简王府那边,嫡福晋病危。  杨子墨与柳子丹这件事本身……

    关系到王府秘辛,曹颙懒得想其中内情,只郑重嘱咐曹颂道:“这事儿听了就听了,别到处浑说去。  ”

    曹颂见他郑重,忙点头应了。  其实在他心里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要是那柯子青腿断了翻不了跟头了,他还兴许会惋惜,会念叨上几天。  那杨子墨啊柳子丹的,他压根没什么印象。  顿了顿,曹颂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我说这干嘛?又不是柯子青死了……”

    九月十九。  在平郡王府四阿哥地周岁宴上。  曹佳氏与淳王福晋敲定十月初下大定之事。  等曹颙听说此事时,已经是尘埃落定。  虽然知道姐姐是好意为自己操办。  但是曹颙心里仍是有些不自在,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不问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何况,那大格格还不到十四周岁。

    虽然知道更改地可能性很小,但是曹颙还是与姐姐、姐夫商量着,能不能延迟婚期。

    曹佳氏与讷尔苏却都是摇头,其实这事也算不得他们自作主张。  如今让曹颙去部里当差的风声已经出来,淳郡王也在讷尔苏面前探过口风,毕竟指婚大半年了,年前成亲倒也不算匆忙。

    曹佳氏见弟弟带着几分郁闷,劝道:“父亲就你一个儿子,早点开枝散叶也是你应当的!”

    讷尔苏则拉了曹颙的袖子,低声问:“你不愿意与大格格早成亲,是不是府里有人了?”

    曹颙还没回话,曹佳氏就笑着看着丈夫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惯会怜香惜玉。  我家小弟,最是懂事的,才不会学人胡闹。  ”

    曹颙见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很是羡慕,心里叹了口气,生出几分寂寥。

    不管曹颙心情如何,曹府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筹备年前的大定。

    紫晶每日忙得不行,葵院这边地事物就暂时交给珠儿与翠儿两个负责。  她们两个,都是十六、七的妙龄,容貌娇美,性格柔顺。  按照此时的婚嫁习俗,大定后二三个月就要迎娶的。  等到大格格进府,自然也要带陪嫁侍女过来,到时候通房的位置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她们两个心里虽然着急,但是知道自己大爷向来是守礼地,也没有胆子自荐枕席,只是对曹颙越来越温柔。

    曹颙却没注意到女儿家的心思,每日里跟着庄先生研究各部的职责与人际关系。  自己没有存心要巴结上司的意思,只是提前做好准备,省得在不知缘由的情况下被卷进纷争去。

    如今,已经是四十九年秋,离康熙五十一年二废太子不到两年。  曹颙心里暗暗盘算,不管去哪个部当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后争取在二废太子前谋个外任。  到时,父亲远在江南,自己又在外任,曹家应该不会受到波及才是。

    庄席见曹颙全部心思都放在将来的差事上,对亲事那边不怎么过问,还以为他是腼腆。

    曹颙却只有苦笑,两辈子算起来,自己这还是头一遭结婚呢,若说心里不激动,那是假话。  只是除了激动,自己更是矛盾与忐忑吧!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相伴一生。  不管两人脾气秉性是否合得来,也不管是不是看彼此顺眼,就要被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圣驾是九月二十四从畅春园回紫禁城的,几日后,曹颙应诏面圣。  康熙坐在乾清宫东暖阁的炕上,接受了曹颙地叩拜之礼。

    康熙地心情似乎不错,随口询问了几句曹寅的病情,又问了问曹颙地亲事。  随后,他才似随口说道:“有人向朕举荐了你,十月去户部当差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曹颙心里腹诽不已,不知在康熙耳边多嘴的是哪一位,面上却很是谦顺地道:“万岁,臣父如今在户部尚有亏空,这微臣是否应避嫌?”

    “你的珍珠会,还不够赚出亏空的银钱吗?”康熙略带感触地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不知不觉间,你已经长大成人,成了支撑门户、为父解忧的男子汉!”

    曹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警醒,自己的江南行向来低调,康熙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是李家……他们主掌通政司,有暗线在江宁也说得过去,却不知是何用意?

    康熙见曹颙不吭声,道:“别胡思乱想,是你父亲‘举贤不避亲’上的折子!朕看你为人行事都好,就是谨慎得有些过了!”说到这里,揉了揉眉头:“如今,你尽了人子之孝,也思量思量朕待你的情分!这差事,却是朕给你的历练!”

    这番话听得曹颙稀里糊涂,不知父亲举荐自己的用意,也不知康熙话里所指,但是外边还有其他人要侯见,康熙说完这些,就摆摆手,命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