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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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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几那边许久没了响动,萧让疑惑的抬头

    只见那书页长时间停留在一处,他暗自叹了口气,王爷这些天常是这样。

    听到外面熟悉的响动,萧让舒了口气,出门去拿信件,这下王爷多少会高兴一点吧。

    看着手里的信,解缙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扣了两下,萧让纳罕,往日王爷收到那人的消息多少都会高兴许多,虽然自家王爷一向不喜形于色,但他跟在王爷身边久了,到底也多少了解王爷的喜怒。现下王爷明显是不大高兴。

    解缙现在岂止是不高兴,他简直有些恼火,他笃定能够驾驭一切,做好了计划,偏偏事与愿违,她遇上厉则了,他还救了她?那她是不是会喜欢上他?一系列很可能的问题都让他有些气恼,他能冷静的对待任何事唯独有关她的,他让厉则在年底离开京上就是怕她回来时会遇到他,到底还是碰到了。

    他有些慌了

    解缙松开手任手里的纸屑簌簌的掉落,面若冰霜的起身“备马”

    东柏臣一家在束州驿站休息了几日,时间充裕,一家人打算等天气好一些再上路。

    卿哥儿不好好吃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外面院子里踢毽子的小姐姐,再一次喂了一口后,东漪湘抬头对着院子里提着裙子的俏丽道:“姣姣,你去别处玩,你看看卿哥儿都不吃饭了”

    东漪箩闻声转过头,将手里的毽子扔给一侧的素环,她这些天被韩氏勒令好好休息,在床上待得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跑出来踢毽子。现在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也不打算踢了,提裙跑到屋内,东漪湘继续喂弟弟吃饭,“你看你小姐姐像个猴子似得”东漪箩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凳子上的卿哥儿却脆生生的接到“跳马猴子!”

    东漪箩听了弟弟的话,气恼的去掐弟弟的小脸,“卿哥儿胡说,姐姐哪里像猴子?嗯”

    东漪湘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驿站的官家夫人是北方人,经常来找韩氏聊聊天,有时就和韩氏抱怨自己的儿子不老实上蹿下跳的像个跳马猴子不似卿哥儿这般老实乖巧,跳马猴子是北方的方言里的话,哪知却被卿哥儿一次就给记住了。“好了,你也收拾收拾自己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要走了”

    东漪湘拨开妹妹的手,把卿哥儿抱起来向韩氏的院子走去。

    越往北走,雪越大,这两天雪化了不少,但不知怎地却越发冷了,还好驿站里的火炕烧的热乎乎的,室内都跟着热气腾腾的,东漪箩刚洗过澡,现下却又出了些汗,素瑜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要不少穿几件吧”这屋里又不冷,小姐穿这么多捂出汗了,出去遇了冷,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不了,我晚上怕冷,就这样吧”哪里都不安全,她越靠近京上越害怕遇见那人,那人连她家温泉池都敢进,有什么不可能的。热死她也要多穿。

    素瑜没有说话安静的立在一侧

    素环卸下小姐的发簪,心有疑惑,瞄了一眼自家的小姐,那也不至于穿着缎袄睡觉啊

    进了被窝,东漪箩热得不行,这澡是白洗了,实在受不住了,将最外层的小夹袄褪下。素瑜怕房间干燥,进来填些水,看见自家小姐不知何时脱了外面的缎袄,微微一笑,明明热得很,也不知为何要把自己捂得那样严实,感觉她们家小姐的心智和小少爷差不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

    束州离京上不过一百多公里,快马加鞭两天也就到了,解缙熟门熟路的进入房内,寒冬腊月的,他并不觉得冷,一进室内他甚至觉得热,所以当看到炕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丫头他不由得皱眉,她是觉得冷?

    显然不是。

    东漪箩睡得并不安稳,睡觉的时候穿的衣服太多,炕又烧的拱热,小脸红扑扑的,松散的刘海下光洁的额头有细密的汗,解缙看她的样子,脸微沉,她这么热还穿这么多,看来是防着他?

    深冬时节,外面早已经安安静静了

    解缙静静的看着炕上熟睡的小姑娘,她真的很热,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穿的太多,他除了能看见她细白的项颈,一处多余的肌肤都看不到。

    即便只能看到她的睡颜,他的心也安定。

    解缙伫立片刻,伸手去解她身上裹的一层又一层的衣物,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她现在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对比起上一世她二十岁时的妖娆身姿,现在倒真没什么可看的。只不过看她热成这样想帮她脱掉罢了。

    她倒是穿的真不少,解开一层还有一层,他有些笨拙的解着各种带子,将她揽进怀里,调整了一个适合的姿势专心去解,他低头就能闻见她身上的阵阵馨香,即便是母亲身上的味道他都受不了,但是偏偏她身上的任何香气都让他觉得美好。

    将她脱得只剩里衣时,他已经出了一层汗。

    离她这么近,借着些许的烛光,他能看清她的光洁细白的小脸,她纤长细密的睫毛,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以及她…粉嫩微启的朱唇。看到那里时他已经轻轻的吻了上去。

    心底喟叹,这张粉嫩的小嘴不论何时都在诱惑着他,不论是发出的声音还是此时的紧闭。

    东漪箩热得不行,混混沌沌中终于爬出了热沼中,又掉入水中,那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得不紧抓周围的一切,想要挣扎的浮出水面,她觉得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

    霎的,睁开双眸,惊恐的推拒着眼前的男人

    解缙沉溺她的柔软,感受她的推拒,放开她,下一刻却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她美丽的眼眸中透着惊恐,他声音暗哑,凑近她的耳畔

    “姣姣别怕,是我,别喊”

    东漪箩看着解缙,点点头

    手底下是她温热柔软的朱唇,解缙犹豫了一下,放开手,东漪箩急促的喘息,刚刚那梦中窒息感终于退去了不少。

    她的喘.息声让解缙出神,脑海中不断出现以前床榻上她的娇媚,她的柔软,她的阵阵申今。

    东漪箩手心有些出汗,她一直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回神过来再对上他的眼眸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衣服都哪去了?

    解缙心思回转,眼眸中的欲.望无处躲藏,靠近她的小脸…

    东漪箩大惊!

    快速别过脸去,放在床上的双手握成拳,身体紧绷,似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怒气,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松开她,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犹豫了片刻,赔罪道:“姣姣别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睡梦中被他弄醒,骤然看见他她确实害怕,但知道他喜欢她,她心里早已在之前就想过各种应付他的对策,现下冷静下来,她倒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这下她倒是被盖的严严实实了,只不过裹成这样倒是少了些应该有的气势。她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看着倒有些好笑,解缙心里柔软。

    知道他喜欢她,东漪箩也不怕他,虽然气他的种种,但依然忍着性子恨道:“王爷怎么又来了?深夜来我房里,别人看见我只有身败名裂一死了之”

    解缙耐着性子道:“姣姣忘了我上次说的”他明明确确的告诉她要娶她为妻,甚至说了喜欢她的那样的话。

    东漪箩心里微笑,但脸上却是愤怒“王爷这叫喜欢?这样将我的闺誉视若旁骛的喜欢恕民女不能接受”一看到他她就想到上辈子,一想到上辈子她的怒火像是真的涌上来,既然他现在耐着性子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喜欢她,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不真的触怒他,她利用这份喜欢又如何?

    看的出她怒火中烧,不似作假,像是真的不喜他这样,他没有过别的女子,更别说讨好过别的女子,他想要得到她的心,让她爱上他,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做,每次见到她都会想到这是他爱慕两辈子的女人,这女人早已与他有过日夜的美好,忘了避讳,但她不一样,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作为官家的贵女怎会容忍男子的这般唐突,只会觉得自己轻慢。

    解缙声音低沉,轻柔的哄道“姣姣别生气,我是真的喜欢,知道你回京,快马加鞭的连夜赶来见你,实在想你所以出此下策”

    他不想再担心她爱上别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她爱上他,所以他想对她好,他想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打动她。她遇见厉则让他慌了,他知道上一世她喜欢厉则,但也清楚她的喜欢并没有那么深,不过是贪恋厉则对她的纵容爱护,他的相貌比厉则更好,即便上一世她不喜欢他,在床榻之上她也经常痴迷的看着他,那如果他也能做到比厉则更能纵容她宠她爱她,她怎么不会爱上他?

    两辈子加一起,东漪箩也没见过这样温柔的解缙,不过她一向懂得见好就收,见他没有过分的动作,叹了口气“王爷何必如此”

    看她神情缓和,不似刚才那般锋芒,解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眸“我只是想你了姣姣,本想看看你就走,但老天眷顾我日夜兼程跑了两日,让你醒来让我能与你好好说说话”解缙打定主意要见她,自然没顾及她是睡了还是醒了,哪样都好,哪样还不也是看他的意思。

    他声音轻柔,眼眸诚挚,撩人心弦的绵绵情话不识□□的小姑娘早就要害羞心动了,不管他说什么,东漪箩心中他不过是个只识皮色的男子,压根没往心里去,只不过见她两次就这般喜欢,谁相信她都不会信。

    夜已深,她之前睡得不好,现在有些乏了,但他还在这,她懒得与他周旋,垂下眼眸,低声道:“既然见过,那王爷快走吧,旁人见了,我真的只能以死殉节了”

    东漪箩刚才对上他的眼眸,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欲.念,现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可不知道他会不会哪根筋不对的硬来,她还小,但他已经十八了,前世他重.欲,每晚折腾完不算,白日兴起时也拉她胡闹,哪日不知寻来本子拉她在芙蓉帐内试了个遍,若非他日日如此,她又怎么会落得红颜祸水的名号。

    她红唇微抿,小扇似得睫毛颤动,白嫩的纤手攥了攥被角,细滑的小脸泛着红晕

    他喉头攒动,声音暗哑,柔声道:“放心,她们不会醒”东漪箩疑惑的睁大眼睛看他,好似等他解释,解缙只好继续道“放了香”

    东漪箩大怒

    还说是上天眷顾,分明是他是打定主意弄醒她,骤然心里一惊,万一他将那香用在她身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东漪箩咬唇看着他,解缙明白她的顾忌,好笑道:“姣姣放心,如今与你说清楚,自是不会再将那香用在你身上”

    再?

    东漪箩气的胸口阵阵疼,奈何又不能真的与他撕破脸皮,怒瞪双眼“你何时在我身上用过?”

    此时就算她恼怒他,但他并没有一丝不满,她如今的嗔怒娇怨都是真实的她,她对他这样只说明她放下心中的提防,与他越来越亲近,他的方法有效了,坦诚:“在裴府遇见你那晚,就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