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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粉红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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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午,刘嗪都如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仿佛只剩下了个做工并不怎么精致的躯壳,目光呆滞的靠着临窗的软榻,瞪着眼发呆。下人们与她说话她听不到,徐妈妈端了晚膳来,她也不回应,即便将汤匙送到她口边,她都不晓得张开嘴。

    徐妈妈虽是沈奕昀的人,可到底与刘嗪主仆也有年头了,刘嗪虽不好,在对她温和些与沈奕昀的命令不发生冲突时,她也愿意将主仆的戏份做足。

    是以徐妈妈温声软语的劝:“郡主,您也看开一些,您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那样长呢,总归不至于在沈伯爷这一棵树上吊死,您是金枝玉叶,就算仪宾对您的心思没那么足,好歹您还有王妃,还有王爷呢?您且放宽心,沈伯爷十有八九这会子是在怄气,也不是老奴说您,您做的的确也过火了一些,沈云氏怀的是头胎,是沈伯爷的第一个孩子,他初为人妇,自来就将孩子看的要紧,您不但不珍惜着,反倒去害这个孩子,岂不是触了他的逆鳞?听老奴一句,您是否害死云氏,是否算计云氏,当真是与您是否在伯爷跟前得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比如说云氏,她没来害您,现在这一局还不是您输了?要想抓住沈伯爷对您的心,您好歹自己对自己要用心留心,让伯爷喜欢您,而不是您打败了伯爷喜欢的人。”

    刘嗪呆滞的目光慢慢转向徐妈妈,半晌才渐渐凝聚一些光辉,仿佛恢复了一些精神,“这会子,也只有你还肯为了我多费唇舌。徐妈妈,你也不必劝说了,我看开了。”

    看开?莫非她这样性子的人还能了悟了?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生无可恋?

    徐妈妈可不信刘嗪会如此,是以只是一笑,道:“郡主要不要先用饭?您晚膳还没用呢。”

    “我吃不下,也一点儿不觉得饿,徐妈妈,你下去歇着吧。”

    徐妈妈知道刘嗪想自己清净清净,主子发话,奴婢自然不能不从,便退了下去。可她依旧记得沈奕昀的吩咐,是以并不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口。

    夜幕降临,屋内一片幽深的蓝色,只有她身旁小几上摆放着的绢灯散发着并不明亮的光。刘嗪的眼泪再一次簌簌落下。她知道,她在沈默存心中的地位彻底崩塌了,她今生都争不过云氏了。

    她已经被他贬低至此,回到王府去,若此事揭开,父王还不知会如何收拾她。父王那个人爱财,爱权,最遗憾的就是没生出个靠得住的儿子,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沈奕昀,他满心希望着救出刘清宇,往后让沈默存成为恬王一脉的助力,也好不让刘清宇的荒唐带累坏了恬王家的门风。

    这样的父亲眼中,一个女儿远远及不上那些他想要的。

    沈奕昀的话虽然没说完,后头那些结果也是她不必细想就想到的。如果真的告诉道父王那里,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世上至亲的人,对她都是这样,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等着东窗事发,让那些勋贵家的女眷们笑话他?

    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开始就不该将此事宣扬开的。根本就不该听白莫离的安排。

    但是如今,抱膝坐在灯下,她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

    白莫离在沈奕昀的心目中占有多重的位置众人皆知,他是沈奕昀的义兄,自然一切都会为了沈奕昀好。

    他出的那个馊主意,等于摆了她一道。

    缓缓站起身,刘嗪行尸走肉一般到了地当间儿,慢条斯理的解开腰间的西洋红汗巾子。搬来绣墩垫脚,抛了几次,才将汗巾子挂上房梁,打好结。

    刘嗪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压抑着哽咽的声音,笨拙的扯着汗巾,踮起脚尖将头伸入。

    徐妈妈提高警觉,奉命时刻注意屋里的声音。一听到有有绣墩倒下时候发出的“砰”一声,心下根本不枉好处想,连忙冲了进去。

    眼看着刘嗪双脚选在半空,身子来回摇晃,徐妈妈心里突的一跳,忙上前去救人下来。

    “郡主,郡主!!您可别吓唬老妈子,郡主快醒醒!”

    刘嗪抚着嗓子剧烈的咳嗽,才刚的感觉当真太难受了。

    徐妈妈心有余悸:“郡主,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伯爷说了您几句,您就不想活下去了?几句话与一个人的性命,哪一个更要紧?

    靠着徐妈妈的肩窝,刘嗪摇着头:”不成了,我将来不成了。我只有趁着现在还年轻,怀下他的孩子才算作数。可是今日……”

    “事已至此,郡主何不往前看?”徐妈妈站起身,为刘嗪理顺鬓角的乱发,又扶正了她头上镶红宝石的金簪,老奴这就去承平伯府包报信儿,就说您出了些意外,请她来您这里?‘

    刘嗪摇头,甩落了更多的泪水:“不要去请他,他恨着我,又怎么会管我的死活。”

    可刘嗪即便这样说,心里依旧是希望徐妈妈将此事宣扬道沈默存耳朵中,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性子,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捏扁搓圆的主儿。

    复杂的沉思时,徐妈妈已经下去,嘱托了人将正房周围也给围了,又找了信得过的丫头在门口守着,若屋里有一丝半点儿的异样,都要立即去告诉沈伯爷

    徐妈妈去了伯爵府,看到府外包围的那训练有素的兵士们,心里就是一颤。如此浩大的声势,她哪里可能毫无畏惧?

    好容易才说服了那些大老粗让她进府里去。在忘忧堂钱的院落中等了片刻,就见沈奕昀穿了身家常的细棉布月白直裰,身旁有小厮为他打着羊角灯,一行人快步而来。也将忘忧堂前院落点亮了。

    “怎么了?你怎么亲自走一趟?”

    徐妈妈低声道:“才刚霜琴郡主竟然投缳了。幸亏我阻拦的及时,这会子正有人看守者她,我才敢来与你报个信儿,伯爷也该想想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恬王可是快要回来了。”

    沈奕昀惊讶的眨眼,半晌方道:“我知道这事儿棘手,在她老子面前说她的不是,颇要费一些唇舌才能让恬王相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