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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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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的时间,落兮逐渐调整了心态,缅甸之行带来的阴影渐渐地变淡了。

    就如同小宝所说的那样,落兮开始正视自己,检视自己,探寻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自从母亲的盛世珠宝回到自己的手上后,生活中原本的追求仿佛就变淡一样,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赚钱,增加点数。

    原本,赚钱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但是现在,自己好像成为了金钱的奴隶,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

    还有好人系统,系统是应该为自己服务的,可是现在,系统早自己的手中并没有真正发挥出威力,好像,自己只是看着系统给自己带来吃惊,却没有想到真正熟练地运用这些能力。

    11月的京城已经进入了初冬,落兮停留在地下室的时间开始减少了,她甚至有些厌倦雕刻翡翠的过程。这样无聊的生活绝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每天睡前,她都会打开好人系统,看一眼系统的变化,除了点数在持续的增加,系统就是那样万年不变,落兮的心里隐隐有些着急。

    初冬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小宝的忙碌也暂停下来,北方不比南方,冬季了,所有室外的工程都要停下来的,小宝终于有了大块大块的时间和落兮在一起了。

    二人重新回到在沈城住在对门时的生活状态了,每天早晨五点,天还没有亮,两个人就出门跑步,锻炼身体,六点结束晨练,就近吃些早点。

    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上午,他们会和普通人家一样,到超市里买上新鲜的蔬菜水果,回家后就亲自动手,为自己准备上丰盛的午餐。

    下午两个人不是到盛世珠宝去看看,就是一起逛街,两个人的感情越发地近了起来,有时候落兮甚至会生出其他人家的夫妻是不是也是这么生活的念头。

    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就分别独处了,落兮坚持着要有自己独立的时间与空间,因为,她不敢看小宝火热的视线。

    每次看到洗澡后小宝健硕的身材,落兮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夜晚,想起自己抚摸着小宝光滑肌肤的感受,想起自己一口咬在他肩上时的快感,在小宝的眼里,她也时常看到渴望,小宝会迷醉地看着她,大概也是在想着那个夜晚吧。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新年。

    圣诞节,小宝陪在落兮的身边,但是新年,小宝不得不回家了。

    落兮坚决拒绝了陪同小宝回家的提议,即便是赵淑敏亲自打来电话。在内心深处,落兮还是无法原谅钱家对自己的伤害,说也奇怪,同样是伤害,至亲的人加于身上的痛苦,远远大于那些不相干的人。

    小宝没有坚持,但是他必须回去,新年在中国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节日,他也要回家看看父母,看看爷爷。

    送走了小宝,落兮的心里空落落的,整个房间也立时就变得冷清起来。这两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小宝就在自己的身旁,习惯了做每件事情都有小宝在旁边陪伴。

    刚停好车子,落兮就接到了苗早的电话,他就在小区的外边。这该是算计好了的,一瞬间落兮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苗早分明是一直在等待着小宝不在身边的时候才找上的自己。而且,他分明是已经等待很久了,不然,不会把时间拿捏得这样准,在自己刚刚停好了车。

    落兮踏着清雪慢慢地走向小区大门,京城的新年虽然不是一年最冷的季节,但是北方的寒风还是很凛冽,从入冬以来,每周都要飘一场清雪。

    苗早的车子离小区的大门还有着些距离,落兮快走几步,打开副驾驶的位置,果然,车里只有苗早一人。

    苗早只看一眼落兮就发动了车子,汇入公路的车流后,才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一直想找你聊聊,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

    落兮淡淡地笑笑:“你要见我什么时间都可以的啊。”不知为何,心里虽然知道苗早帮了自己很多忙,但是就是对他有着些排斥的心里,也在暗暗地提防着他。

    苗早侧头看看落兮,跟着视线回到了路面上:“林小姐,虽然我们共事也有半年了,但是你为何总是对我很是提防?”

    落兮没有想到苗早会如此直言,不禁有些尴尬,算起来,自己一共为苗早弄了两次情报,但是苗早对自己的帮助可不仅仅两次。

    落兮耸耸肩,也是直言:“这不能怨我,谁让你的能力那样大,你代表的又是国家,而且,和你比起来,我的权利与能力都是那般渺小。”

    前面出现了红灯,苗早停下车子:“林小姐,有很多事情我要和你好好谈谈,但是钱先生在你身边的时候不大方便,实在是……”

    苗早组织了一下语言:“林小姐,做我们这一行,保密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是,你好像没有这一方面的意识。”

    落兮楞了一下,自己还没有保密意识?自己可是谁也没有告诉的啊,不对,小宝,自己和小宝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对小宝并没有提防。

    虽然,自己没有明言,但小宝显而易见地猜出来了,并且在缅甸,要求自己打了电话。

    苗早也没有继续聊下去,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不多时,车子驶进那个研究院的地下停车场,落兮跟着苗早下车,直接乘坐电梯上了楼。电梯里苗早一直面无表情,落兮也沉默着。

    进到熟悉的办公室,关上房门,请落兮坐下,苗早又给落兮倒了一杯热水,才接着说:“林小姐,上次你送来的图纸让我们非常意外,这套图纸带来的价值是巨大的,因此,我想帮你和上面要些奖励,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奖励?”

    落兮看了一眼苗早,看到他说这话时很是认真的样子,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只是眼下我也不知道。”

    苗早也笑笑:“我是非常为难啊,林小姐,通常的奖励都是现金,可是,现在林小姐恐怕最不缺的就是现金吧。”

    落兮笑笑:“苗先生,你对我的帮助也是不少呢,我还都记得,这些事情就当是我对你的回报。”

    苗早微微诧异:“你真的不知道你发回来的图纸的价值?”

    落兮点点头:“知道啊,应该是一套生产线吧,一套波音飞机引擎的生产线的图纸。”然后笑着说:“这个东西只有在国家的手里才能发挥价值,在我的手里就是几张废纸而已。”

    苗早盯着落兮,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话:“林小姐,你是怎样得到这套图纸的?”

    终于问出来了,落兮盯着苗早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射出鹰一般锐利的视线,这道视线仿佛穿透到落兮的心里,落兮不由警醒起来。

    难道他知道了?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她想起小宝所说的,不能够让自己背后的人得到自己的秘密。但是,在这双锐利的视线下,欺骗仿佛也是很难做到的。

    落兮盯着苗早的双眼,慢慢地说:“你要的是图纸,我给你了,至于过程,是我的事情。”落兮不想对苗早说谎,可是也不想说实话。

    苗早盯着落兮看了一会,忽然转换了话题说:“那个长庆已经死了。”

    落兮的心一惊,长庆死了?这样冰冷冷的语言从苗早的嘴里吐出,让落兮毫不怀疑事情的真是性,再说,自己并没有对苗早提及长庆这个人,甚至没有提及在缅甸发生的事情。

    只是一个坐标,卫星定位的坐标,苗早就找到了长庆,那么,长庆是因为什么死的?

    她惊愕地看着苗早,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多种答案,还是苗早干的?还是他们内部的火拼?

    “林小姐,你真是太单纯了,有时候我在想,把你拉到这个行业里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苗早忽然加了一句。

    落兮愣楞地看着苗早,半天才问一句:“长庆是怎么死的。”

    她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苗早不会无缘无故地找自己的,也绝不是为了什么奖励,他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长庆。

    苗早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想知道吗?好,我就告诉你,他是受尽了酷刑以后被一刀杀死的。”

    落兮的心一抖,她不敢相信苗早所说,可是苗早严肃的面容和冰冷的语气让落兮不由不相信。酷刑,受尽酷刑,就是为了要得知事情的真想。什么真想,苗早想知道的,必然是自己的秘密。

    “你还没有明白吗?林落兮,你不止一个身份,你不仅仅是盛世珠宝的总经理,你还是我的情报员。”苗早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里的不满与责备清晰可辨。

    落兮忽然回过神来来,自己是苗早的情报人员,但是,她盯着苗早的眼睛,慢慢地说:“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早也盯着林落兮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你的价值要超过那些美丽的石头,你的透视能力不该用在那些石头上,应该用在国家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