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配要革命 > 0358:他还只是个孩子

0358:他还只是个孩子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宁夏的话,令小皇帝眸中一闪,抬眼之时,甚是认真的问道:“阿姐,你怕不怕太后?”

    “怕,自然是怕的。”

    她这般说,他裂嘴一笑:“我也怕啊。”

    相视一眼,他的笑意,甚是无奈;宁夏扶着他坐正,同样认真的问道:“既然怕,你还要继续吗?”

    “嗯,继续,若不继续,北煜只怕是要改国号了。”顿了顿,小皇帝接着说道:“父皇曾说过,北宫姓氏,不能沦为奴姓。”

    所以,你父皇让你做皇帝,才是一个大傻x!

    不对,不是你父皇让你做皇帝,而是你母后有本事,假造了传位诏书,生生将你推出来做了傀儡受人算计……

    太皇太后那隐晦不明的话,令许多假设在脑中浮现,宁夏瞧着他目光坚定之时,认真问道:“皇上,若我说,是你夺了摄政王皇位,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你可认同?”

    宁夏这话,令小皇帝垂下眼帘,泛去那眸中的阴沉;再次抬眼时,满眼的无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时光不能逆转,如今已到了这局面,多说,又有何用?”

    “是啊,多说又有何用?”一声叹息,宁夏瞧着他拉住手腕不放时,就似看着一个立于人群中怕走失的孩子,心里头莫名一软。

    罢了,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何必与一个孩子去争个胜负?让他觉得自己赢了又有何妨?

    瞧他面上颜色越烈之时,宁夏与他说道:“皇上,我们合作吧,我会想尽法子将逍遥王为你所用,让他助你稳固朝纲,若他有了谋位之心,我必杀之。

    可我的前提是 ,你必须给庄家,给那二十家人正名;给他们的后代除去奴籍,让他们可入朝为官,将他们该有的都还回去;就像你将庄府还给我,让我能在此处光明正大的祭祀祖先。”

    她的要求,也是在传达一个意思;那些后代确实还在,庄家旧部,最大的心愿就是还一个清白。

    她的话,让他眸中一亮;而后就似个孩子似的将她一把抱住:“阿姐,不可食言!”

    “好,不食言!”

    她这般说着,他那目光将她细细瞧着,良久之后,抬手将她发间的素簪给取在手中:“阿姐这簪子真好看。”

    白玉的簪身,上头是镂空兰花,这簪子倒是男女都可戴。

    这玉兰簪是她从诸多首饰中随意挑出来的,说起来,还是小皇帝今日派人送来的。

    北宫逸轩送她那些首饰,都跟着马车消失于江河之中,她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可都是今日小皇帝给的。

    听她这般说,小皇帝眨了眨眼,这面颊绯红的人,此时倒是可爱的很:“阿姐说过,给了阿姐,便是阿姐的;阿姐拿着我那玉佩以已度人;我也要拿阿姐一样东西,将来阿姐若是食言,我也要说一句‘出尔反尔’。”

    这……确定不是耍无赖?分明就是想捉她把柄嘛!

    瞧着他微撅着嘴,一脸认真的模样时,宁夏不由失笑。

    这一笑,倒是真心的,瞧着他认真之时,点了点头:“好,将来我若食言,你大可让我死在这簪下;若是你食言,我让你尸沉江河,入不得皇陵。”

    既然拿着天真做誓言,那就一起吧!

    那人握着玉簪,再次拉着她不放手,那模样,可真像是邻家听话的娃娃,萌化人心。

    一盏烛火照着亭中,他二人的倒影打在屏风之上,实在是暧昧的很。

    北宫逸轩远远的立于暗处,瞧着那影子,目光幽深。

    蝉儿,你终究,还是心软了吗?明知这是一个陷阱,你还是心软了吗?

    “皇上,时辰不早了,你也当回宫了。”

    他像一个讨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欢喜;不管他这神情是真还是假,此时的他,才有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阿姐,往后我若是烦了,可来你这里坐会儿么?”

    他这一问,她浅浅一笑:“当然可以,皇上来之前与我说一声,我好吩咐下人准备东西。”

    “好,阿姐最近做面食的手艺倒是有所增进,往后做面食与我吃可好?”

    “好。”

    直到她开口一声‘来人’,远远守着的应瞿这才垂首走了进来,扶着微微摇晃的小皇帝走了出去。

    直到那人走的不见了身影,宁夏这才坐回位置上,看着梅园静坐不语。

    寒风一起,烛火摇曳,她的影子打在屏风之上,显得萧条而又落寞。

    “想清楚了吗?”

    当他从身后环住他时,她这才一个叹气:“想清楚了。”

    “蝉儿,你不该心软的。”

    她的心软,代表着往后的危险,多了许多。

    “我不是心软,方才瞧着他眸中的无助时,我承认我是不相信的;我知道他只是在做戏,可是,做戏又如何?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个妥协,都改变不了他和我们是一样的命运。”

    转眼瞧着他,看着他温润的眸子时,宁夏抬手轻扶着他的眉宇:“逸轩,他也活不久啊,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承受着大人的痛苦,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残忍;为何她只是和北宫逸轩抱作一团,而冷眼瞧着小皇帝于困境之中苦苦挣扎?

    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小皇帝活下去么,既然如此,她之前是有多可恶,才能与小皇帝那般的斗?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在救小皇帝,觉得小皇帝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儿狼。可是方才小皇帝的做戏让她忽然想到,她和北宫逸轩抱做一团,而小皇帝呢?小皇帝要附和着太后,也要承受大人才能承受的一切,他又如何容易?

    “方晓,换酒。”

    她的话,让他浅声一笑,坐到她身旁,唤来方晓换了杯盏,

    新酒微暖,那浅色的佳酿倒入杯中之时,他缓声说道:“去年埋下的桃花酿,你试试可还喜欢?”

    接过酒杯,轻轻一嗅,酒香之中带着淡淡花香,未饮便已醉。

    轻酌一口,只觉得口舌之间微甜蔓延,这味道真是不错,让她忍不住的扬头一杯饮下。

    “明日太后的人便会送来了吧?”

    仔细的享受了三杯花酿,她这才抬眼瞧着他;看他眸中流光婉转之时,忍不住的靠着他:“他乘着太后的人还未送来,便是早早的来做戏,只怕太后是想不到,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居然去一趟雪域,便是硬了翅膀了。”

    “在宫中再是有心思,也不会那般强烈;今年去雪域他经历了生死之险,必然是越加迫切的想要掌握一切。”饮了一杯酒,一低头,便是浅浅的吻了下去。

    酒香缠绵,而更缠绵的,却是这两相依偎的人。

    在她目光迷离之时,他这才松开了她,耳鬓厮磨之间,缓缓说道:“今夜你的退让,他终是满足;那应瞿给他出的这主意倒是不错。”

    小皇帝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以往是他自个儿在算计着;这算计来算计去,对女人是半分起不了作用;近日这些手段明显高明了许多,想想,也当是那家中姬妾无数的应瞿想的法子。

    “若他再年长几岁,如今这手段,女人如何能不心动?女人这一生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有个疼爱的夫君,得个锦绣年华;他所给的,哪一个不让人心动。”

    别说是在这里了,就是在天朝,小皇帝这手笔,也让无数女人心动啊;这房子说给就给,金银首饰给出之时,亦是半分不手软;那些贵重物品,更是例了一长串的清单。

    那些东西,都没有宫中标志,给了她,就是她的私人物品了;这一次,小皇帝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本意就是要让他活下去,让他认为自己赢了又有何防?走到现在,我也累了,以为全天下都与我为敌,此时一想,也是我作茧自缚了;我是在求活命,可旁人又如何不是想活下去?我们都是只求活着,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谁胜谁负。”

    她这番话,听的北宫逸轩眉头一蹙,她这话,虽说不上什么大彻大悟,可她的心,在变了。

    端起酒杯,他喂着她饮下之时,似随意的说道:“若是有人恨你,不放过你,你当如何?”

    “爱恨终有时,若有人恨我,恨到非要我死,我自然是要还击的。”说到这,她抬眼瞧着他:“如今恨我的,是不是更多了?”

    以前的庄映寒只是招人烦,只是让北宫荣轩和谢雅容恼恨;如今的她,却是树敌不少啊。

    做人做到这份上,还真是失败。

    她的话,让他到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到她对小皇帝变了态度之时,他心中不由想到,因着她的到来,而大计失败的周宇鹤,与她又会有怎样的纠葛?

    她说周宇鹤自负,她说周宇鹤只是为了利用,可是她却没发现,周宇鹤在耍心机之时,也是用了心的;此时周宇鹤对她是恨,可是,有一种恨,叫杀之不得,留之剐心。

    越是剐心,便越是执着,越是执着,便越是难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