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事过境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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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哥，你不会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是有多开心，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那种幸福感，不像是小时候我哭了，你给我一块糖果这么简单，而是如同置身于如梦似幻的仙境中一般，不真实，却又不愿去否认，就是这种充满矛盾的幸福，让我早就已沦陷的心，往更深处沉沦了下去。 ”
“可是，这种感觉也就维持了一瞬而已，即便是我在做梦，时间也太短了一点儿啊……梓曦她抱住了我，然后……然后……她抱着的是我，叫着的，却是你！”
“呵——好一句‘哥哥’，到现在，这两个字都如同梦魇般不时侵蚀着我的心。虽然当时我的第一反应，认为是梓曦睡眼惺忪，错把我当成了你，然而当我揪着一颗心，忍痛告诉她我是洛痕的时候，她却笑得更开心了。她完全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这时，我才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当即跑回自己屋里……当我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样子的那一刻，梓曦一切的反常，也就都变得正常了！”
“一如往常的容颜，却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张熟悉到陌生的脸！——我的左眼角处，多出了一颗从不属于我的东西，哥，你知道是什么的……是它，让梓曦开始对我投怀送抱，也是它，让我卑微到以一个替身的角色，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拼了命地想要把那一抹污黑擦拭干净，一遍、两遍、十遍、百遍……！无论我重复尝试多少次，无论我的力度加大几分，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我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上泛出暗红色的血痕，然后，我怒不可遏地摔烂了镜子，开始用手抠自己的脸。”
“这时候，梓曦来了。她惊惧地看着我疯狂自残的样子，一次次地上前阻止我，然后被我一次次地甩开。于是，她便只能无力地坐在一旁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到声嘶力竭……最后，我终于停下了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看到梓曦她眼中隐隐泛出的红光！”
“那一瞬，我想起了她初次发狂的模样，过分的恐慌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候，梓曦的哭声已经停止，看着她开始渐渐失去表情的脸，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那点伤痛，紧紧地抱住了梓曦，开始学着你的语气，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总算，她没有失控……我也清楚地知道，这并非是我的功劳，我，完全是沾了你的光！”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哄得她回房躺下，临睡前，她问我怎么会跑去‘洛痕的房间’，我苦笑着告诉她说，洛痕突然不辞而别，而‘我’——作为他的兄长，因为放心不下和太过惦念，所以才会去‘他’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关于他为何会离开的线索。”
“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信了我的蹩脚谎言，还是因为根本不在意，梓曦她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后，紧握着我的手闭上了眼。”
“呵——她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洛痕为什么离开’？”
“也罢，我早就知道她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上去与她计较些什么……”
“待到确认她已入眠，我便起身，不舍地放开她紧握着我的手，再次回到母后身边，质问起她来。”
“我不傻，能不动声色地将我容颜改变，甚至连我本人都浑然不知，这种事情，想必也只有母后能办得到。也或许，就是因为我太傻，所以才会轻信了母后的话，以为只要你离开，梓曦就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心甘情愿，只可是，从一开始，她便搞错了委身的对象！”
“面对我的愤慨，母后承认地很是果断和坦率，这让我倍感屈辱。我爱梓曦，但我不要作为哥你的替身存在！所以我态度坚决地要求母后撤出施加在我身上的法术，我决心要去告诉梓曦一切，包括你已经离开的事实。”
“但是，母后却告诉了我一个残忍的现状，她说，一旦梓曦知道了这一切，她便会不可遏止地再次魔性大发，并且，无人可解！就因为这句话，我退却了……哥，你知道，当初我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甘心放弃这能够拥有梓曦的机会吗？要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啊！现在母后的这句话，完全地击溃了我的决心，甚至还巧妙地运用我的恐惧心理，加速了我自私心的膨胀！不得不说，母后真的是天生的阴谋家……”
“于是，她成功地说服了我，让我以瑾辰的身份，独占了梓曦百年之久！但是，仿冒品，终是无法完全成为正品了……哥，你能想象吗？即便是对着同一张脸，梓曦她，却再没对我露出过笑颜！她没有质疑过我的身份，却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你说，这会不会是因为她的潜意识，正在抵触着这副名为‘洛痕’的身躯？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比之前我以洛痕的身份存活时候，要好得太多。所以，渐渐地，满足感，也就掩盖了不甘，我开始试着享受起这样的生活来。”
“平淡的幸福，一晃，便已是百年。就在我以为，一切会如此一直延续下去之时，事情，又发生了变数。”
“那一日，我照常送梓曦回房休息，可等我回到自己寝宫时，居然发现母后的房里，多了一个人。虽说也有着好奇心，但最主要的，是我担心母后的安全，虽说她的身手几乎无人能敌，但是龙城之内想取她性命之人，并不在少数，难保会有小人做出什么不轨之举来。”
“我掩藏起自己的气息，潜伏在了母后的窗口下，偷偷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朝里面望去，并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令我意外的是，母后房中的人，竟然会是义父！但是一想到这里是龙城，义父出现在哪里都不足为奇，我也就没多在意了。然而他们二人接下来的谈话，彻底激起了我心中的波澜，也将我花了百年时间才得以平静坦然的情绪，再次击溃！”
“哥，你信吗？母后居然亲口说，我们俩，都只是她的棋子……她说她的亲生儿子，只是她复仇用的棋子！还有，第一次，我得知了母后与义父的那段过往，第一次，我知道了母后的野心和她欺骗了我的事实，第一次，我知道了我们的身世，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了梓曦的……身世……还有，她那可悲的命运……”
身世……
小时候在意过，然后，在母后的明令禁止下开始逐渐淡忘的事，居然在这一刻，被洛痕以这样的方式提起。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只是，看着洛痕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我怎么问的出口？
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洛痕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笑着问我：“哥，难道你不想问什么吗？”
我愣了愣，舌头有些打结，结结巴巴地说着：“你说……我们的、身世……”
这一回，轮到洛痕愣住了。
听完我的零星碎语，他有些吃惊地说：“我以为，你首先问的，会是梓曦的事，亦或是母后和义父之间的事情……”
然后，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表情一片释然。
“啊——我知道了，那些，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才丝毫不在意。呵——也是，洞悉一切，却丝毫不漏口风，即便对我这个亲生弟弟也是守口如瓶，哥，这还真符合你的一贯作风。”
“也罢，既然你问了，我就如你所愿，句句以实相告。”
“哥，你、我、还有梓曦，我们三个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是母后，是她的报复心切，促成了我们三人的诞生！”
“你不问，想必也是知道母后对龙族下诅咒一事的。所以，你应该不难想象，在那种情况之下，义父的心情如何。不得不承认，义父是位明君，面对如此恶毒的诅咒，为了整个龙族不在日后招致灭顶之灾，他从一开始，便下定决心终身不娶。他的想法很天真，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没有后代，诅咒便无法生效。所以，自那个诅咒过后，千百年来，义父都未曾娶妻。”
“与之相比，母后的日子，过得倒是要惬意许多。离开龙族之后，毫无疑问，母后回到了自己的魔界，然后，夜夜笙歌，终日沉迷于酒色。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事实确实如此。回到魔界后，仅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母后便拥有了数十名‘情人’，但也仅都与他们维持了短暂的一也情分，第二天，这些受到宠幸的家伙，都会被母后亲手赐死！”
“这样的日子，同样持续了千百年。或许是母后玩腻了，也或许是魔界中已再无敢靠近这位翎女皇之人，总之，母后的这种游戏，算是告一段落。于是，魔界中的居民，也都松了口气，不用再为自己的性命堪忧。”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未能持续多久，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也就是，我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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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感觉也就维持了一瞬而已，即便是我在做梦，时间也太短了一点儿啊……梓曦她抱住了我，然后……然后……她抱着的是我，叫着的，却是你！”
“呵——好一句‘哥哥’，到现在，这两个字都如同梦魇般不时侵蚀着我的心。虽然当时我的第一反应，认为是梓曦睡眼惺忪，错把我当成了你，然而当我揪着一颗心，忍痛告诉她我是洛痕的时候，她却笑得更开心了。她完全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这时，我才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当即跑回自己屋里……当我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样子的那一刻，梓曦一切的反常，也就都变得正常了！”
“一如往常的容颜，却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张熟悉到陌生的脸！——我的左眼角处，多出了一颗从不属于我的东西，哥，你知道是什么的……是它，让梓曦开始对我投怀送抱，也是它，让我卑微到以一个替身的角色，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拼了命地想要把那一抹污黑擦拭干净，一遍、两遍、十遍、百遍……！无论我重复尝试多少次，无论我的力度加大几分，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我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上泛出暗红色的血痕，然后，我怒不可遏地摔烂了镜子，开始用手抠自己的脸。”
“这时候，梓曦来了。她惊惧地看着我疯狂自残的样子，一次次地上前阻止我，然后被我一次次地甩开。于是，她便只能无力地坐在一旁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到声嘶力竭……最后，我终于停下了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看到梓曦她眼中隐隐泛出的红光！”
“那一瞬，我想起了她初次发狂的模样，过分的恐慌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候，梓曦的哭声已经停止，看着她开始渐渐失去表情的脸，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那点伤痛，紧紧地抱住了梓曦，开始学着你的语气，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总算，她没有失控……我也清楚地知道，这并非是我的功劳，我，完全是沾了你的光！”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哄得她回房躺下，临睡前，她问我怎么会跑去‘洛痕的房间’，我苦笑着告诉她说，洛痕突然不辞而别，而‘我’——作为他的兄长，因为放心不下和太过惦念，所以才会去‘他’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关于他为何会离开的线索。”
“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信了我的蹩脚谎言，还是因为根本不在意，梓曦她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后，紧握着我的手闭上了眼。”
“呵——她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洛痕为什么离开’？”
“也罢，我早就知道她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上去与她计较些什么……”
“待到确认她已入眠，我便起身，不舍地放开她紧握着我的手，再次回到母后身边，质问起她来。”
“我不傻，能不动声色地将我容颜改变，甚至连我本人都浑然不知，这种事情，想必也只有母后能办得到。也或许，就是因为我太傻，所以才会轻信了母后的话，以为只要你离开，梓曦就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心甘情愿，只可是，从一开始，她便搞错了委身的对象！”
“面对我的愤慨，母后承认地很是果断和坦率，这让我倍感屈辱。我爱梓曦，但我不要作为哥你的替身存在！所以我态度坚决地要求母后撤出施加在我身上的法术，我决心要去告诉梓曦一切，包括你已经离开的事实。”
“但是，母后却告诉了我一个残忍的现状，她说，一旦梓曦知道了这一切，她便会不可遏止地再次魔性大发，并且，无人可解！就因为这句话，我退却了……哥，你知道，当初我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甘心放弃这能够拥有梓曦的机会吗？要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啊！现在母后的这句话，完全地击溃了我的决心，甚至还巧妙地运用我的恐惧心理，加速了我自私心的膨胀！不得不说，母后真的是天生的阴谋家……”
“于是，她成功地说服了我，让我以瑾辰的身份，独占了梓曦百年之久！但是，仿冒品，终是无法完全成为正品了……哥，你能想象吗？即便是对着同一张脸，梓曦她，却再没对我露出过笑颜！她没有质疑过我的身份，却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你说，这会不会是因为她的潜意识，正在抵触着这副名为‘洛痕’的身躯？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比之前我以洛痕的身份存活时候，要好得太多。所以，渐渐地，满足感，也就掩盖了不甘，我开始试着享受起这样的生活来。”
“平淡的幸福，一晃，便已是百年。就在我以为，一切会如此一直延续下去之时，事情，又发生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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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信吗？母后居然亲口说，我们俩，都只是她的棋子……她说她的亲生儿子，只是她复仇用的棋子！还有，第一次，我得知了母后与义父的那段过往，第一次，我知道了母后的野心和她欺骗了我的事实，第一次，我知道了我们的身世，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了梓曦的……身世……还有，她那可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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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洛痕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我怎么问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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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既然你问了，我就如你所愿，句句以实相告。”
“哥，你、我、还有梓曦，我们三个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是母后，是她的报复心切，促成了我们三人的诞生！”
“你不问，想必也是知道母后对龙族下诅咒一事的。所以，你应该不难想象，在那种情况之下，义父的心情如何。不得不承认，义父是位明君，面对如此恶毒的诅咒，为了整个龙族不在日后招致灭顶之灾，他从一开始，便下定决心终身不娶。他的想法很天真，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没有后代，诅咒便无法生效。所以，自那个诅咒过后，千百年来，义父都未曾娶妻。”
“与之相比，母后的日子，过得倒是要惬意许多。离开龙族之后，毫无疑问，母后回到了自己的魔界，然后，夜夜笙歌，终日沉迷于酒色。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事实确实如此。回到魔界后，仅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母后便拥有了数十名‘情人’，但也仅都与他们维持了短暂的一也情分，第二天，这些受到宠幸的家伙，都会被母后亲手赐死！”
“这样的日子，同样持续了千百年。或许是母后玩腻了，也或许是魔界中已再无敢靠近这位翎女皇之人，总之，母后的这种游戏，算是告一段落。于是，魔界中的居民，也都松了口气，不用再为自己的性命堪忧。”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未能持续多久，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也就是，我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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