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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一次憋屈【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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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第一次憋屈【1W+】

    “啊!”只听一声闷哼,莫逸风龇牙咧嘴地从床上弹坐而起,而后双手护在某处满面赤红,抬首一双黑眸带着一丝寒芒瞪向吓得呆坐在床上的若影。

    原本他早已听到她进房,只是因为今日她的表现让他气恼而假装已熟睡,谁知她竟然爬了上来。这还不算,方才她爬向他的时候竟然一只手用力按在他的某个地方,他丝毫没有防备,此时痛得额头沁汗。

    “相、相公……你怎么了?”若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方才她似乎按到了什么,可是……有这么痛吗?她也没用多大力气不是吗?

    “相公你好弱哦,我也只是不小心而且是轻轻地压了一下,相公的身子还真像豆腐做的。”

    她做了“好事”还反过来埋怨起他来,气得莫逸风瞪大了眼眸。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瞪着她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睡不着,相公……”她正欲上前,莫逸风急忙往旁边一避,低斥出声:“滚!”

    今夜怕是难以消气了,他也不再看她一眼,拉起被子自顾自睡了下去。

    若影等了半晌都不见他有回应,试探着朝他的侧颜看了看,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只见他的脸绷得极紧。她一点一点地挪动过去,而后在他身旁躺了下去,见他又往内侧移了移,她便跟着往他身上贴去。

    呼吸沉沉却不均匀,透着他余怒未消的讯息。

    她干脆支起身子趴到他的身上,谁知他手肘一顶,竟是将她甩在一旁,而若影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莫逸风心头一紧,急忙转过身去,而若影晃了晃脑袋蹙了蹙眉,见莫逸风转身急忙朝他怀中扑去。

    “相公,我睡不着嘛。”她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也不知她刚才的晕眩是真是假,可是见她如此模样,他想他是着了她的道了,下一刻便他寒着脸欲将她推开:“你是没断奶吗?”

    谁知若影竟是死死地抱着他不放,闻言一双水眸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良久。

    “你……做什么?”莫逸风一惊,可是她的速度却胜过了他的反应,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在他身上蔓延。

    “松、松、松口!快松口!”莫逸风简直要疯了,他也不知道她何时会有这般连他都不及的速度,就好似那一夜,他根本来不及抓着柳毓璃,她就一把将她推下水,就好像有着一种特殊的武功一般。

    他伸手抵住她的脑袋往一旁推去,可是一碰触她头上的纱布,他又像被针扎般收回了手。

    “影儿!松口!”他低声而斥,声音却透着一股连他都感觉到的动情。

    若影这才放开他,而后竟是得逞地笑着,莫逸风气恼地一把将她推开,掀起被子看向胸口,他满脸阴沉,这么深的牙齿印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消除了,他气得咬牙切齿。转眸瞪向若影,谁知眼前的景象吓得他慌了神。

    “来人!请大夫!快请大夫!”他慌乱地动了动昏迷的若影,手向她脑后一探,满手的鲜血。

    月挂高空,三王府里乱作一团,已入梦的大夫被秦铭快马加鞭带了过来,一路上颠簸得睡意尽失,当他来到三王府对上莫逸风布满血丝的黑眸时,吓得浑身一颤。

    在大夫来之前莫逸风已经亲自给若影简单包扎了一下,虽然止住了血,可是她依旧昏迷不醒,他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生怕有个闪失。

    “三爷,姑娘是因为今日没有好生静养,所以才导致头部再次流血,睡觉时要避免碰触伤口,更不能有……激烈的动作……”说这句话时大夫下意识地看向只着一件寝衣的莫逸风。

    莫逸风一心只在若影身上,也没在意大夫所言,待他注意到大夫的闪烁眼神和周福的尴尬轻咳声时,这才意识到方才大夫说了什么,一瞬间百口莫辩。

    “不是你想的那样……”原本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却在看到周围人的眼神时发现自己是越描越黑,更让他郁闷的是,大夫还补上了一句话:“三爷,这……姑娘过了这十日便好……在这十日内还是小心为上……”

    莫逸风感觉唇角顿时抽搐,想要开口教训,却发现大夫一语双关,他再责备反倒是承认自己如饥似渴了,这憋屈还真是头一回。

    翌日

    莫逸风一早换上了朝服,可是在穿衣时总是会碰触到胸口,隐隐的疼痛还在,又似比昨日更为清晰。若不是因为她有伤在身,他岂能这般轻易饶了她。

    看样子即使在战场上也不能光着膀子了,否则被人瞧见他胸口的牙印岂不让人笑话?

    一想起这个就心口发堵,可是又发现对她根本无可奈何。

    转眸看向若影,她还没醒,他终是担心的。转身又坐于床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总算是退了。昨夜整个身子都像个暖炉,还出了一身的汗,大夫说不能将她移动,他便命人打来热水亲自给她擦身。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很多时候照顾她这件事情上,他总是不愿假手于人。

    虽然她并未委身于他,可是她往日总是腻在他身边,玩得一身是汗时也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他也只得亲自给她沐浴,久而久之也就没了忌讳,原本等在门外手足无措的紫秋也逐渐地习以为常。

    收回手轻叹一声,他沉声吩咐:“好生照顾,昨夜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醒了也不可让她跑动更不能出府,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紫秋低眉信手毕恭毕敬:“是,奴婢一定好好照顾若影姑娘。”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正欲出门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桌前打开置于上方的精致木盒,顿了顿后缓声道:“若是她嫌药苦,就给她吃些这个。”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歆轩。

    紫秋见他走出了房门,便上前往木盒中探去,当她打开里面的油纸之时,满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匆匆离去的背影,而后又看向昏迷中的若影,须臾,唇边冉起了一层笑意。

    莫逸风走在去往金銮殿的路上,伸手抚了抚胸口,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属狗的,咬得还真是不轻,就连走路时都有扯痛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早知道就自行上些药了。昨夜他也这么想过,可是因为若影的事情让他慌了神,而后又觉得在那一处上药似乎有些……

    正这般想着,莫逸谨突然走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莫逸风拧眉回头见是他,这才稍稍松了松浓眉。

    “下朝后宝玉轩一聚。”莫逸谨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莫逸风抿唇点头。

    他们两兄弟之间从来不需要更多言语,更不需要多问,这似乎是十几年来的默契。也因此被其他弟兄说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也因此在莫逸风遭受众兄弟排挤之时莫逸谨也遭受连累,只不过莫逸谨有玄帝宠着,更有桐妃这个宠妃为母后,所以其他弟兄也就不敢太过放肆。

    “方才一直见你捂着胸口,莫不是受伤了?”说话时莫逸谨还打量了一下他的胸。

    “没、没事。”莫逸风眸光一闪以拳抵唇干咳了一声,被他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些浑身不自然。

    莫逸谨有些怀疑地又看了他一眼,正要追问,他突然抢先开了口:“快走吧,小心上朝迟了又要落人口舌了。”

    见他疾步朝金銮殿而去,莫逸谨有些纳闷。他何时这般在意是否落人口舌?往常他可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说些什么活着做些什么不是吗?看着他这般匆忙的模样,倒是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莫逸谨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见不远处莫逸萧朝他望来,他挑眉一笑。莫逸萧抿了抿唇又看向前方的莫逸风,冷哼一声也朝金銮殿而去。

    宝玉轩茶楼

    莫逸风和莫逸谨坐在靠窗的雅间内,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贩的吆喝声时不时地传来,好一片繁华景象。

    两人独坐在雅间内闻着淡淡的茶香倒是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莫逸风此时并无心饮茶,放下茶杯看向莫逸谨问道:“时不时有消息了?”

    莫逸谨点了点头:“听说那老鸨秋娘出现在了江雁镇,不过只是相像,还不知道是不是。”

    “我马上派人去把她抓回来。”莫逸风蓦地站起身。

    莫逸谨立刻扣住了手腕:“急什么,难道我早就派人秘密去抓人了,免得打草惊蛇。”见他心绪不宁地缓缓落座,忍不住轻笑,“三弟何时这般沉不住气了?”

    “眼看着德妃势力越来越大,我只是担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眸光落在窗外的天际。

    “这可不像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逸谨有些担心地看向他,见他不语,他又试探着问,“今日下朝后父皇找你说了什么?”

    莫逸风缓缓敛回思绪,转头看向莫逸谨时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将茶杯置于桌上的同时抿唇轻叹:“父皇让我带影儿入宫。”

    “哦?父皇与影儿不过是见了两次面,怎会……”莫逸谨满腹疑云,低眸思忖,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惊得打翻了面前的茶杯,“下个月宫里就要选秀女,不会是父皇他……看上了影儿吧?”

    即使尚未证实,莫逸谨想到这个可能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逸风指尖一紧,抬眸看向莫逸谨时眸中尽是担忧。

    “应该……不会吧?”他抬起茶杯递到唇边,却发现杯中已空,又将茶杯置于桌上,心头却阵阵发紧,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窗外的喧闹声像是戛然而止,两人皆只听得自己沉沉的心跳声,而莫逸谨早已变了脸色:“怎么不会!一个皇帝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更何况宫里即将选秀女,而影儿现在生性就像个孩子,又只听你的话,父皇想要得到影儿还不先把影儿哄得服服帖帖的,到时候才能让影儿自愿入宫不是吗?否则为何几次三番让你带影儿入宫?”

    莫逸风抬眸看向莫逸谨,突然一声轻哼:“似乎这个做法是属于你的。”

    将若影哄得服服帖帖,而后自愿离开他去二王府,不就是他的行为?

    莫逸谨本是担忧不已,可是一听莫逸风这般说,顿时扰乱了方才的思绪,一瞬间噤了声。两人对视顷刻,他突然移开视线眼望着外处轻声嘀咕:“有吗?”浑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听得莫逸风的再次冷哼,他急忙道:“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先想想怎样才能阻止父皇把影儿纳入宫中才是。”

    “还是想想如何才能抓到人吧。”莫逸风淡然出声。

    “难道那老鸨还比影儿重要?”莫逸谨有些气恼,若是若影真的成了玄帝的女人——他的长辈,他不疯才怪。

    虽然找那老鸨至关重要,可是对莫逸谨而言,眼下不让若影入宫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到时候若影做了皇后,他见到若影还要自称“儿臣”。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影儿暂时不会入宫。”莫逸风的声音依旧低沉有力,浑然不像方才那般带着浓浓的担忧,甚是笃定。

    “为何这般肯定?”莫逸谨疑惑地看向他,眸中带着一丝窥探。

    莫逸风也不瞒他,直言道:“影儿昨夜伤口处又流血还昏迷了。”

    “昏迷?”莫逸谨拔高了音,“那你还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莫逸风拧眉看向他,见莫逸谨这般超乎寻常的在意,虽然心里不舒坦,但是也没有前段时日那般激烈。他从来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自然明白莫逸谨并无心与他相争,否则用他平日里那种哄女人的手段,若影早已成了他的女人也说不定。虽然他总是开口闭口影儿影儿地叫唤着,且对若影极好,但他也知分寸,并未做出逾矩之事,这也是莫逸风为何会这般信任莫逸谨的原因。

    “大夫说没事,只要这段时日好生静养在府中便好。”他道。

    莫逸谨想了想,依旧不放心,蓦地站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别又是被你给打了才昏迷的。”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莫逸风扯了扯唇角,他何时成了个易对若影动粗之人?上次也只是为了教训她不听他的告诫硬闯禁地而已,倒是没想到若影把状告到了莫逸谨处,现在只要若影有个风寒脑热,莫逸谨全都怪到了他的头上。

    有了莫逸谨这个大靠山,那丫头往后还真是要骑到他头上了。

    思及此,他无奈轻摇了头,事实上对于若影的包容他早已没了界限,只要她不碰触他的底线。

    雅歆轩门口,莫逸谨被红玉和绿翠两个丫头拦在了门外,气得他一下子没了往日的好脾气,对着这两个丫头就是一顿教训:“影儿不是住在月影阁吗?为何跑到你们三爷的雅歆轩来了?”

    “这个……”红玉和绿翠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不让开。”他低吼了一声。

    “二爷,这……不太方便吧,若影姑娘刚才醒了之后喝完药又躺下了。”红玉小心翼翼地回道。

    莫逸谨一听瞪大了眼眸:“躺、躺下了?你是说……她昨夜都住在这里?”见她们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他难以置信地又问,“和你们三爷一起住在这里?”

    红玉一怔,随后又点了点头。

    莫逸谨差点就要眼前一黑晕过去。都说他风流,莫逸风洁身自好,可是这个现象是洁身自好的表现吗?虽然若影暂居三王府,可是他二人并未成亲,若影也不是青楼女子,他怎能如此随意地就与若影同居一室?

    他的影儿!他的影儿的清白啊!就这么毁在所谓的正人君子手里了!

    “二哥。”就在这时,莫逸风终于也回到了府中,方才想要赶上莫逸谨,谁知他早已不见了人影,直至回到这里才看见他。

    “莫逸风!”莫逸谨正为若影抱不平,莫逸风适时出现了,也就成了他教训的对象,拉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你这个风流鬼!”

    “风流鬼?这似乎是二哥的称呼。”莫逸风不咸不淡地拉开他的手。

    莫逸谨气得火冒三丈:“你还狡辩!你居然把纯洁的影儿骗到了你的卧房你的床上!你明知道影儿什么都不懂还这么骗他,你这是趁人之危!”

    一旁的红玉和绿翠偷偷对视了一眼后皆退至一旁垂眸不敢吱声。

    “二哥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成这样的人了?”莫逸风倍感冤枉,从第一次他与若影同榻开始便不是他所强求的,而他不睡在她旁边时她便整夜都不安生,如今却成了莫逸谨口中的乘人之危夺人清白的小人。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莫逸谨气得语调渐高。

    紫秋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从房内走了出来,看见莫逸风和莫逸谨站在门口,而一旁的红玉和绿翠局促地站在一旁,心生疑惑之时上前给他们二人行了礼。

    “影儿可醒?”莫逸风避开莫逸谨眼底的迸发的锋芒看向紫秋。

    紫秋看了看怒火冲天的莫逸谨,回眸对莫逸风道:“醒过了,服了药又睡下了。”

    “无缘无故怎会突然又一病不起了?什么时候的事?”莫逸谨见在莫逸风身上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转头问紫秋,脸上同时染了一层寒霜。

    紫秋转眸看向莫逸风,见他没有阻止便一五一十地回道:“回二爷的话,若影姑娘是昨夜头部大出血所以晕倒了,那时奴婢们都睡下了,还是三爷让人去请的大夫,大夫说……”

    莫逸谨也不等紫秋说完,蓦地转头瞪向莫逸风,再次拉着他的衣襟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莫逸风!你这个禽兽!影儿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欲火焚身地把她害得大出血!”

    莫逸风一瞬间面色通红,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听来简直太惹人遐想了。

    “放手!”莫逸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二爷二爷!”紫秋急忙上前劝阻,“二爷别误会了三爷,大夫说若影姑娘之所以突然大出血,是因为白天没有好生静养,马车颠簸再加上玩得过于兴奋,便导致了原本就未愈的伤口再次出血了,只要这几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便可恢复了。”

    莫逸谨闻言这才松开了莫逸风,见他用一副冤枉好人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地冷哼:“若是原本就没有受伤,又怎会再次大出血?罪魁祸首还是你。”

    莫逸风暗暗吸了一口气,气愤又无奈地看着他满眼的责备,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我去看看影儿,你们让开!”伸手将挡在门口的几人推开,莫逸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莫逸风轻叹一声,便也提步跟了上去。

    走到床榻边,莫逸谨看着毫无生气的若影心里难受至极,方才的愤懑在看见若影的那一刻已转为百味杂陈。

    两人静静地站在床边,谁都没有说话,而莫逸风低垂了眉眼紧抿了双唇。

    若影似乎是又梦到了什么,突然间睁开了眼眸,满眼的惶恐。

    “影儿!”两人异口同声。

    若影渐渐敛回思绪,艰难地转头看向床边,顷刻之后淡淡勾起了一抹笑:“二哥……”

    莫逸风眼底一黯,心头一空,转眸看向欣喜若狂的莫逸谨越过他又上前了一步,见他正欲将她扶起,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莫逸风突然大步上前扣住莫逸谨的肩,在莫逸谨的疑惑眸光中,他坐到床头小心翼翼地将若影从床上扶起,随后让她靠在他的胸口。

    也顾不得莫逸谨的冷哼再次响起,他垂眸看向若影低问:“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头痛?”

    若影刚摇了摇头,却突然一阵晕眩,也痛得她更是苍白了脸色。

    “别动,这几日都不要乱动,好好在床上养伤。”莫逸风急忙覆上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若影抬手覆上自己头上的纱布,好像又厚了几层。

    昨夜在来找莫逸风时,她便觉得头有些晕眩,但是她也没有在意,可是在与莫逸风闹腾之后被他伸手一推,她便没了意识,醒来时才知自己又昏迷了一夜。不过再次睁开眼时能看见莫逸风和莫逸谨,还是让她欣喜的。

    “影儿,是不是头痛啊?”见她不说话,莫逸谨很是担忧。

    若影不敢再摇头,只是弯眸笑言:“不痛了,看到二哥就不痛了。”

    莫逸谨闻言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堆满了笑意:“瞧着嘴甜的,二哥的心都要融化了。”

    而此时正抱着若影的莫逸风脸色一阵比一阵阴沉,若不是念在她有伤在身,估计他早已将她推开。

    “好了,你这几日都乖乖躺着,否则伤口再出血我可不管你。”莫逸风沉声一语正要将她放倒,她却死死地拉着她不放,眸光却落在莫逸谨身上,“可是二哥说要陪我放纸鸢的。”

    “放什么纸鸢,等伤好了再说。”莫逸风的语气带着一丝怒意,可是在旁人听来却是醋意更多些。

    见若影失望地看向莫逸谨,莫逸谨笑着安慰道:“影儿听话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之后别说放纸鸢,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若影眸光一亮,见莫逸谨连连点头,她急忙道,“那我可以再见见皇上吗?”

    莫逸谨和莫逸风二人脸色均是一边,对视了一眼后均朝她看去。若影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只是讪讪一笑道:“皇上跟我说,若是我下次再进宫的话,她就让人给我做好多好多我爱吃的东西。”

    闻言,他们均是长长松了口气。

    “你要吃什么我让人去做,也不是非得要进宫才行。”莫逸风将她放倒后替她盖上了被子。

    莫逸谨急忙接上了话:“是啊,若是三王府的东西你不喜欢,还有二哥府上呢,一定会让影儿满意的,若是影儿还不喜欢,二哥就去外面找,做什么进宫呢?”

    若影却撇了撇嘴道:“可是我想见皇上啊……”

    “什么?”二人惊愕出声,满眼的难以置信。

    “你们怎么了?”若影眨了眨眼看向他们二人。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开口,心中却只盼自己想多了,她并没有其他意思。

    更何况她如今不过是八岁孩童的心智,又能有什么意思呢?或许她只是想在他们的父皇身上找寻父爱而已。

    他们这般想着,倒也松了口气。

    若影养伤几日,莫逸风终于肯让她自己在府中的花园内走动了,只是每一次他都要陪在她身边,下雨天便是怎么都不让她出房门,为了方便照顾她,若影也暂时没有从莫逸风的卧房搬出去。

    雨后的天气带着一丝丝青草和鲜花的清香,站在庭院中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也异常的舒畅。而雨后的百花上依旧带着雨水,却因为府上下人的照顾,一花一草都没有被雨水伤害到一丝一毫,反倒是更娇艳了几分。

    “若影姑娘,外面凉,把披风披上吧。”紫秋拿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披在若影的肩上并为她系上了带子,虽然若影不喜这般累赘,可是她心里清楚,若是她不依从的话,那位现坐在院中正看着兵书却时不时偷看她的男人可就会马上放下书拉着她回房不让她出来了。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故意面向莫逸风在不远处站着,而后者终于装不下去了,暗暗瞥了她几眼后终是将眸光朝她递来。对上他的视线的同时,她弯起眉眼盈盈一笑,一副得逞的模样。

    “看什么?”伴着带有生命气息的清香,他那醇厚的声音更为动听。

    “那相公又看什么?都偷看了我好久了。”若影一身月色锦衣披着一件火红色披风,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莫逸风给她买的玉兔发簪,此时正盈盈笑着缓步朝莫逸风走去,虽然头上依旧缠着一圈纱布,可是完全掩盖不住她倾城之姿。

    莫逸风看得失了神,每当若影靠近他一步,他的心竟是跳动得越发激烈。

    “相公!”直到若影来到他跟前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如梦惊醒。

    可即使是清醒了,心口的强烈撞击感却依旧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拉着她坐于他对面,见她今日心情格外好,不由地也跟着愉悦起来,随手拿起一个点心放入她口中提醒道:“记住,在伤好之前不要乱跑,要是不听话,就罚你呆在房间不准出来。”

    若影一边吃着一边还不满地拧眉:“相公为什么一直罚我?秦铭都没有被相公罚过。”

    久站于旁的秦铭原本差点要打盹儿,听若影这么一说一下子精神一怔,睁大了眼眸看向她与莫逸风,却见一旁的紫秋抿唇强忍着笑意。而莫逸风被她的样子和语调给逗乐了,可也只是低低一笑,宠溺地笑着睨了她一眼:“秦铭又没犯错,我罚他做什么?”

    若影扬了扬眉看向秦铭:“他刚才站着都梦周公去了。”

    秦铭心头一慌,这丫头怎能这般没有良心,平日里他可没少护着他,如今她与莫逸风雨过天晴了,她倒是用她的火眼金睛出卖于他了。

    莫逸风转眸睨了秦铭一眼,见秦铭满脸红透干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见若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由地暗笑,而后却道:“我可没看到。”

    秦铭满眼的难以置信,莫逸风竟然会在若影跟前帮他说话。而若影显然是失望之极,全然一副吃瘪的模样。

    “相公真偏心。”若影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生气了闷气。

    莫逸风轻笑着摇了摇头,取过一旁的茶杯送到她面前,若影则慢慢扬起头也不动手,就着杯沿喝了几口,而后又趴在石桌上。

    “想睡了?”莫逸风放下茶杯语气轻柔,转眸对紫秋道,“送姑娘回房休息。”

    “我不要回房。”若影突然直起身表示抗议。

    “桌上凉,既然你想休息,不如回房躺床上去。”莫逸风故意道。

    若影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受骗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可只是须臾功夫,她眸中突然精光一闪并站起了身,而后站在莫逸风跟前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就在莫逸风的疑惑中,若影突然一个转身,而后身子朝他怀中一躺并深受勾住了他的脖子。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举动未免大胆,可偏偏发生在若影身上却是这般自然。

    “哎!”若影闭眸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口长叹一声,“虽然没有床上舒服,可是这里总比石桌强一些,也暖和。”

    一旁传来紫秋和秦铭的窃窃低笑,莫逸风却是唇角一扯。躺在他怀里竟然还嫌东嫌西,而他的身子竟是和那石桌拿来比较了。

    想了想,又觉好笑,便也没有与她计较,只是任凭她躺在他的怀中渐渐入睡。

    伤了头部的这几日,她总比常人嗜睡,可是大夫也说这样也能尽早让她痊愈,他便也放心了许多。

    不远处,柳毓璃站在树下迟迟没有迈开步子朝莫逸风走去,心头像被无数根银针扎着,难受至极。袖中的指尖渐渐收紧,脸色从刚入府的红润变为了苍白如纸。

    方才在踏入三王府的大门时,她因为自己依旧能在三王府自由出入而欣喜,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宁愿自己是被通报后再过来,至少不会看到这般刺眼的一幕。

    一旁的贴身丫鬟春兰不敢多言半句,偷偷看了她几眼后转眸朝不远处正要过来的周福递了个眼色,周福慌忙朝莫逸风走去。

    方才听到家丁来报说柳毓璃来府上了,他已经立刻赶了过来,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周福走到莫逸风身边低语了几句,莫逸风脸色一变,立刻欲站起身,可因为若影而有坐了下去,低眸见她似乎已经睡了,他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卧房走去,临走朝周福吩咐了一句,周福躬身点头应声。

    不远处的柳毓璃见莫逸风竟然将若影抱去了身后的卧房,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他竟然让她留在雅歆轩,而且还让她睡在他房间。即使他们已经相识十多年青梅竹马,她都未曾去过他的房间,而那个叫若影的女子竟然还能睡他的床。

    她怔怔地失了神,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到感觉有人在叫她,她才发现周福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并且退身一旁让她过去,说是莫逸风的话。

    过去?看他们如何相爱吗?

    苦涩自心底蔓延开,直到看见莫逸风从房间里出来并关上了房门后朝她看来,她才缓缓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紫秋原本想要离开,可终究还是留了下来,秀眉紧锁透着一丝不悦。

    “身子可好些了?”莫逸风缓缓提步在她面前站定后问道。

    柳毓璃浅浅勾唇带着一丝苦涩:“都这么多天了怎会不好。”

    莫逸风眼底划过一丝不自在,终是轻叹一声拉着她坐下:“原本是要去看看你,可是担心令父会因为我而迁怒于你,便也打消了念头。”

    “哦?是吗?”柳毓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底的苦涩更浓了几分。

    “毓璃。”她的柔弱是他难以抗拒的,也是他对她不忍的地方,伸手拉住她的手置于自己掌中,用自己的热度表达着他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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