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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暖虐情深+搞笑)_分节阅读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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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却是微微叹气。

    她不懂那声叹气代表什么,拥有这世间最华贵的身份,这还不够好吗?

    娘在几年前便过了身,爹的身子不好,不过是一直拖着,到最后也死了。那一刻,悲伤之余,她很茫然,有股悲懑的念头直想随了爹而去。

    帝都很繁华,虽然少,但远离京郊里也有着他们村子一样贫穷的地方,村里的人几乎都跑光到帝都里谋生去了。

    平日里,她做些豆腐脑还有女红让便挑了到城里卖,日子过得清贫,饱一顿饿一顿的,却有温暖和依靠。但爹死的那天,便好像什么都随了他而去。

    没有钱下殓,村子里剩下的也是老幼妇孺,没人能帮到她。她最后想到了卖~身,这也是从说书先生的故事里听来的。

    长街上,看热闹的人多,却无人肯施舍,直到年公子出现......

    他的钱被窃去了,他便想尽办法,她知道,若没有他,除了那位俊美的风公子,那些个贵公子都不会施以援手;回到家中,看着村子的破败,她低着头,却仍能在那些公子眼中看到厌色或悯意,那一瞬,她卑微的心突然生出丝激越的愤怒,若你们出生在这里,若你们也出生在这里——

    年公子却说,不要轻易舍弃自己的家园,只要肯想办法肯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睛是晶晶的亮。

    那一下,她只想放声大哭,然后她看到那些公子都盯着他看。其中,那个叫云杨的公子目光最是灼亮。

    到得进了屋去,看到爹的尸体,他们都厌恶。年公子的脸色很苍白,似乎闻着那些个气味也很难受,他却说他留下来帮忙。

    还有风公子,她知道风公子也是真心诚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喜欢年公子一些。说书先生以前说过个词儿叫做尊重,先生说过几次是什么意思,但她和村里的小孩还是弄不懂,在年公子说留下来的一刻,她却隐隐有几分懂了。

    风公子看年公子的目光很温柔,她想,年公子该是值得这样的看待的。

    后来,他们却悄悄走了。她记起年公子在马车上说过,他和弟弟要去烟雨楼。她进过几次帝都,知道那不是好人家该去的地方。

    她有丝伤心,他为什么不要她,家务细活,针线女红,她的力气也大,她可以做他的奴婢,帮他做事儿。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说书先生说过,今生的情债最好今生还清,来生好得个自由自在;爹说过,受了人家的恩惠,一定要还。

    她要去求他收下她!

    早上,她走了很久的路去帝都,现在,她又要再去那里.....再次拜祭了爹,把家里的门仔细锁上,虽然这样困窘的地方,绝不会有人来偷来抢,但把家里的门锁上,仿佛在心里也加了道锁,有个地方,哪怕再破再烂,却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烟雨楼,她没有办法进去,即使她后来一狠心,拿出敛装剩下的银票给守门的人,但人家看她是女人,又穿得破旧,不给她进去。

    她便躲在一旁等。已是夏天了,但夜里,仍有丝冷意。她又冷又饿,直到看到纳明公子和云杨公子在一众身穿军服的人簇拥下出了来。她几乎便要冲上前去问他们年哦年公子的下落,但又甚是畏惧那些军士,这一迟疑间,他们已经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她懊恼不已,却也别无他法,只好继续等。不知等了多久,看到一个英俊的青年和年玉公子出了来,年玉公子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那年青的公子便在一旁细声安慰她。他看年玉公子的眼神,和风公子看年公子时似乎有丝相像。

    她再也按捺不住,跑了上前去,结结巴巴的跟年玉公子说了她的来意,又跪下来求他。年玉公子把她扶起来,只蹙眉道,自己和年嫂嫂是没有问题的,但得看九哥的意思。

    正文 170四更未亮(4)

    她不大懂,年嫂嫂是谁,九哥又是谁。.

    然后年玉公子又笑了,说他们在办些事情,估摸要过好阵子才能出来。

    后来,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有人出来跟青年公子打了声招呼,他便领了年玉公子和她转走到那烟雨楼的后门。她这时才知道那青年公子叫作夏桑。

    后门,停泊着一辆马车,马车边静静站了几个男子,都是衣饰华美长相好看的人。

    突然,她看到一个紫袍公子抱着一床~被衾走了出来,她正觉得奇怪,仔细看去,却吃了一惊,那被衾里垂下一头青丝,似乎有个人在里面,她隐隐觉得,里面那个是女人。

    她看到紫袍公子凝着锦被里的女人,那眼神便似风公子至于年公子,还有夏桑至于年玉公子的很相似,却又似乎还多了抹什么情绪在里面。

    那一双美丽的凤眸......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人。紫袍公子抱着怀里女人走出来那一刹,她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画中。

    人人看到那个人,都低头行礼。他是什么人吗?

    年玉公子忐忑不安的上前跟他说了她的事。

    原来他就是年玉公子的九哥。

    那个男人轻瞥了她一眼,微一沉吟道,“把这丫头带回去吧,她身边多个忠心的人不是坏事。”

    他说着,又低头看了怀里沉睡的女人一眼。

    ......

    后来才知道,年玉公子的九哥竟然是皇帝。

    年玉公子竟是位女子,而且是金枝玉叶。

    而年公子......却是皇帝的......妃子——年嫔娘娘!

    只是,不管如何,她找到“他”了,不管年公子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她心中的公子,那天在帝都长街上第一个为她的事蹙起眉额的人。

    这一辈子,她只想尽自己的心力,好好侍奉“他”。

    ******

    突然,背后咕噜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翠丫吃了一惊,转身看去,却看到一只怪异的小兽在院子门口盯着她,凤鹫宫的院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外面是漆黑一片,很寂静,只传来些不知名的夏虫的嘶嘶叫声。

    月色下,只见那小兽通体晶莹雪白,背脊上竟然还有两扇翅膀,它鼻头尖尖的,眸里发着蓝绿的光,她有种感觉,那小东西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她有点害怕,这只是什么东西?有些像狗,却又截然不是。突然,脑里一个激灵,这不是蝶风姐姐说的娘娘养的小狼吗?

    听说,这只小东西已经失踪了好些天,娘娘一直惦念呢。

    她顿时欣喜起来,慢慢朝它走近,小声道:“小狼乖,跟翠丫回屋子里去,别乱跑了,娘娘会担心的。”

    小狼一动不动歪着头看她。

    距它还有一步,翠丫伸手往前一扑,却陡然扑了个空,小狼“吱”的一声,撒腿往院门口跑去。翠丫吃了一惊,想也没想,一跺脚,便往前追去。

    她并不知道小狼本身便有甚强的攻击能力,又经过这些天清风的强化训练,它天性慧黠,与清风斗智斗力,传承了远古先辈的神秘的身体潜能虽还没有被激发,但力量却与日剧增。

    即便是数个禁军,现在也不已是它的对手,它若要攻击翠丫,则翠丫必死无疑。若换了蝶风,即使她也忠心于璇玑,但遇到这种乌灯黑火的情况还是会犹豫考虑的,这翠丫却不虑有他,一心只想把它捉回来,让璇玑高兴。

    翠丫追着小狼转转绕绕的跑了许久,心里越发惊疑,这小兽似乎有意挑开了宫内灯火通明的大路来走,凡是跑到一处,隔远见着有禁军巡逻有灯光的便绕进一些树木花荫小路里去。它跑得很快,她几乎追不上,但每当她看不到它踪影的时候,它又倏地溜出来,然后又迅速跑掉。

    脚步在前面一片草地停下,小狼再次没了踪影。翠丫以为它会像前几回一样出来逗她什么的,但等了好会儿,却不见动静。

    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片阴凉凄迷的地方,这里的草长得几乎都有人高了。黑寝寝的,眯眸看去,不远的草丛中檐瓦青红,竟似乎隐着座宫殿。

    翠丫突然有似害怕,一股寒意从背脊悄悄爬起。她咬着唇瓣,咬咬牙,拨开草垛,往深处的院落走去。也许,那古怪的小狼便躲在里面,已经走到这里了,说什么也要把它捉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视线没有阻碍,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宅院,外壁,青苔丛生,还有些不知名的花草爬蔓在墙上,凌乱芳凄。

    那门虚掩着,似没有关严。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只见门上横吊着块牌子,红木,黑字。

    她和村里小孩跟那好心的说书先生习过些字,她吃力地辨认着,那牌匾似乎写着“碧霞宫”三字,她再看了一眼,那黑压压的字似乎要直压到她心底来。

    她咽了口唾沫壮胆,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门掩回。

    里面是个很大很凌乱的院子,有些树木,花草,晾衣的竹架子,还有几口大缸,地上有些软草垛子,黑蒙蒙的一片,似乎还堆积了些什么物什。

    这时,天上斗转星移,已是四更天。

    正文 171两方秘密

    她定睛看去,前面是一扇门,几扇窗子,都紧紧闭合着,想来那便是主屋了。/

    突然,里面一阵细微的哭声传来,她大惊,捂住心口,只觉得一颗心肝突突乱跳,快得像要跳了出来。

    她心惊胆战的轻步往前走去,脚下却骤然一空,直直往下掉去,她呼声还没及出来,已经一跌到底,着手处却一片软糯,还有些刺手。她似乎掉进了一口枯井里了。她心里慌张,正不知要放声呼救还是怎么着,又想起刚才吓人的哭声。

    她一手捂住了嘴,刚跌下去似摔崴了脚,另一手往地上按去,想借力站起来,却陡然摸到一块东西,那软硬有度骨节分明......她心里大骇,是人手。

    手紧紧捂紧了嘴,才止住了把心底的恐惧放声喊叫出来。

    这井里还有人?是活人还是死人?她牙关颤然作响,拖着伤腿,蜷缩到井底的另一边。

    这时,井口却有声音传来。

    “她呢?”

    翠丫一惊,这道淡淡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丝熟悉。

    “姑娘可能还没过来。”另一道稍尖的声音道,听这声音,说话的人似上了些年纪。

    “嗯。”最先说话的男人轻声吩咐,“徐熹,你与清风到外面把着,莫让人进了来。”

    “老奴遵旨。”

    翠丫一凛,突然记起之前那道声音,是皇上!

    娘娘不是宿在皇上的寝宫吗?他怎么会过了来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却把自己的口鼻捂得更紧,生怕发出一丝声息。

    她心里慌乱,却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

    头顶突然传过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你来了。”是女子的声音,只听得她道:“我不敢立刻便过来,怕教人发现了。

    皇帝道:“你的安全最重要,一切要小心。”

    女子似乎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