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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_分节阅读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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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高兴的,那多少代表了她是在意他的不是!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有些事,就是那么的残忍,在想要的时候,只会无情的失去,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

    对,乐极而生悲。

    “保不住了!”

    他低低的,吐出四个字,极其残忍,却又不得不说:“它现在已在你腹中慢慢的死去……冷熠已经尽力了……紫珞,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在它彻底死在宫体里之前,将它催下来。否则,会出大麻烦的……你懂么?”

    ****

    紫珞差点眩晕过去,但觉身上一阵阵发冷,她不由得往摸索着往小腹摸去,摸到的先是他的大手。

    她气极的将这只手拍掉,急急的伸进毯子底下。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当真好像感觉到腹中有一阵阵隐隐约约的疼痛,在那里一紧一缩。

    急急的伸到褒裤底下,手指所到,摸到一片滑腻的黏雕——她的身子正在出血……

    “金晟……”

    手指上,她看到了可怕的血红,那的孩子,要没了,要没了。

    紫珞整个人都是在颤抖。

    心,裂碎了!

    她无助的看着他,急切的叫着:

    “救它!救它!我要它!我不想失去它!我不想!”

    “冷熠在哪里?冷熠呢!我要冷熠!”

    ****

    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脆弱,几近疯狂,看得金晟难受。

    真的好难受。

    是的,她的宫体在出血,冷熠说了,要趁这个时候,让那块肉流下来,一旦胎死腹中,弄不好,就得剖腹将那块死肉取出。

    必须取出的,否则,那些蛊虫,会以此为食,在她体内繁衍生息……

    金晟伸手将她抱住,任凭她哭着,叫着,只能如此。

    因为无能为力。

    ****

    “爷……药……药来了!”

    景如去而折回,动作很快。

    婢女身后跟着的是冷熠,未曾进门,就听得她无助的求救声。

    他知道她醒了,一旦知道,一定会闹,所以,他让人熬了双份,为的就是防止再出岔子。

    那个孩子,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现在,因为师妹小小的无心之过……

    走廊上,一脸愧疚不安的小丫头在那里徘徊走动着,被这么一瞪,吓的忙往楼下而去。

    他没有跟着景如进房,实在没勇气,看房里人悲伤的模样——脱去君墨问这一身男儿的伪装,她只是一个心底良善的女子,一样怀着小女儿的柔软情怀,甚至于比一般小女儿来的更为的心思纤细敏感。

    ****

    “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紫珞摇着头,将金晟推开,想要逃开。

    她如何能逃开,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全无力气。

    他将她捉了回去,牢牢的禁锢在怀里。怕她再将碗打碎,他点了她的穴道,她动不了了。

    眼泪肆意的流下,无声的自脸颊上滴落。

    “别让我恨你……你放我出去,我的祖师婆婆能救我的……一定可以的……不到最后,你怎么可以擅自作这个决定……”

    “没用了,情儿,情况远比你想像的要复杂——不许再任性。”

    那只青花瓷药碗凑到了嘴边,他脸色暗沉沉的在她耳边催促:“吃下去!”

    ****

    药,最终是被被无情的灌下。

    他真的好狠心,就那样一手嵌着她的下巴,一手执着药碗,将一大碗药往她嘴里直灌。

    一半药,溅到了他们两人身上,一半进了她的胃,和着眼泪,和着难以言述的心痛。

    她想吐出来,他捂住她的嘴,胸口一拍,逼着她咽下。

    “孩子以后会有!以后,你要多少都可以,独独这个不能要……”

    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金晟低低的安抚着。

    她的心痛,她的怨恨,他看的分明。

    他的伤心,他的无奈,她却丝毫不见。

    “要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当她呼吸顺畅,当她知道事情再不能挽回,她反而不闹了,只是有大颗大颗的泪在止不住的落下。

    隔着那一层绝望的水气,她无力的喃语,那凄凄的呜咽声自她唇齿间,如破口风琴般,不完整的溢出来。

    她说的很轻,他依旧听得明白,听得心碎——

    “金晟,你怎忍心,你怎忍心,你怎忍心亲手打掉你自己的骨肉?你怎忍心这么逼我?……就算不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也该看在我们相交十年的交情上,要不要孩子,你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冷熠不能医,不代表别人也没法医了……

    “金晟,你怎么这么狠心?好好好,你狠心,那就别怪我也跟着狠心……从此以后,我们了无瓜葛了……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我要回东瓴,我要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把你忘了,忘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记……”

    每一句,就像刀钢,深深刺进他的心窝。

    她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一旦心头有了那种念头,必会付之行动。

    金晟惶恐不安起来,将她抱着,细吻,一个个落下,不知道是想借此安抚她,还是慰抚自己,只能不住的低诉:

    “情,你冷静一下……冷静下来,什么都会过去……

    “有些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争取最小的的牺牲。战场上是这样,生活里也是这样……

    “情,你不知道,你的身子里,被人种了至少两种以上的蛊……都是致命的罕见奇蛊,冷熠在你身上用了半个月的药,将所有毒蛊诱进了胚胎里。他说了,这样的孩子既便生出来,也会天生残疾。残不残疾,我不介意,我也想保有这个孩子的。可是,昨儿个,冷熠的师妹云小小,唤醒了养在展苍身体里的蛊虫,这本来与你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萧融在你和他身上种了白首蛊。展苍脾脏若有损伤,你必也受损受伤。昨夜,你吐血不止,种在你身子里的蛊虫全被摧醒……

    “情,胚胎会被蛊虫吞噬,会成为它们的温床,已经活不了了……冷熠现在能做的是将他们暂时控制在宫体。要是,等蛊虫若再次钻进你的经经脉脉,你会没命!这样的险,我不能冒,孩子必须流掉,你懂么,你懂么……”

    她没有听到,腹部一阵阵的疼痛将她的意识剥离,她只感觉到她的孩子在往下掉……其他的,她什么也听不得!

    ****

    夕阳斜去的时候,站在冷寂的山头,看着刚刚被砌起的小小坟冢,那里埋了一块肉。

    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没有假借别人之手,他将那块排出来的血肉,包在白帛,装在一个锦盒内,葬到了莲湖边。

    紫珞喜欢这里,孩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这里莲清幽幽,是块清静地,他想着,等再过几天,他就带她来这里,以后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慢慢的,她一定会想通的——她从来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天黑时候,他骑着马回到王府,才进王府,景叔就迎上来说:“爷,姑娘醒了!”

    大厅里,程襄和韩千桦坐着,正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看到他时,一起走过来,行礼请安。

    他淡着脸孔,转身急匆匆往岚阁而去,景叔急追几步上去:“爷,刚刚安王殿下来过,他强行进过岚阁。没坐一小会儿,气咻咻的就走了!”

    金晟顿了一下身形,只吩咐了一句:“以后把门看紧一些,外头来的人,谁也不准见!”

    景叔领命。

    两个女人神色寂寂的站在厅门口。

    *****

    岚阁内,静悄悄的,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抹红艳艳的晚霞映在她脸孔上。

    紫珞神色很平静,静的就像她不是人,而是雕像,眼睛一煞不煞的看着窗外的的余霞。

    她穿的很整齐,淡紫的衣裳,一头乌黑的丝发,随意的挽留着,随意贴着两朵花簪,也是淡紫色的,正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头靠在窗棂,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

    “来人,来人……”

    金晟惊怒的大叫,把秋儿和香儿全都招了出来,一个个被吓的跪倒在地。

    “你们怎么侍候人的?你家小姐现在是什么身子?不好好的服侍着睡下,由着她坐在那里吹风?你们还要不要命来了?落下病根子,你们谁能担待!”

    香儿与秋儿将头磕在地上,没敢回话。

    “不必怪她们!”

    紫珞没有回头:“金晟,我在等你,你过来坐……”

    没有争吵,很冷静。

    太过冷静,意味着已经她心头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金晟不再为难两个婢女,将她们打发了,才大步跨过去,生气的喝道:

    “回床上去躺着,你这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彻彻底底的败掉是不是!”

    隐含着薄怒,更多的紧张。

    他想上去将她抱起,想将她送回床去。

    她先他一步,冷淡的吐出一句:“我们坐着说几句话就好!”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固执:那扇心门再次紧紧的关闭,在莲湖的时候,才稍稍开了那么一点点门,现在,又恢复到老样子了。

    想要打开她的世界,并不容易。

    很不容易。

    “你想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嗯,好,好,你说,你想说什么?说完,马上给我歇着去!”

    一步之距,他们就这样对视着,一个冷淡,一个又急又关切。

    一阵阵凉凉的夜风吹进来,紫珞拂了拂被吹落的刘海,抚着发疼的小腹,神色极是凄然:

    “我想知道,你把孩子埋哪去了?他们说,你带着它离府的!”

    空气静止了一下。

    “你先答应现在不许去看它!好好养好身子我才说!”

    “嗯!”

    她点头。

    金晟这才回答:

    “莲湖边!”

    “哦!那倒是一个好地方!挺让人怀念的地方!”

    想起那连天的碧叶,那雪白的寒莲,她打心眼里喜欢。

    “不必怀念,过几天,我们就往那里住一段日子……”

    他走近,将她揽住,轻声低哄:“乖了,回去躺着。情儿,你的身子必须好好调理上一年半载,不能再这么随意糟蹋了……”

    “我要出府!今天就离开。”

    很简单干脆的一句话打断他,全没回转的余地,彻底打烂了他所剩不多的耐性。

    “不准!”

    他的回答更简洁有力,腰间的手掌使出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语气则多了几分躁乱。

    此时此刻的她,根本不可以逃脱了出去,可是他心头,却翻起了前所未有的惊乱。

    “这一次,由不得你。”

    神情依旧平静,那是一种全然豁出去的平静,那么的有把握,那么的有自信。

    他看得心惊肉跳,心下犹在琢磨她的话……

    渐渐暗下去的园子里,最后一丝晚霞收尽,景如急急的跑进来直叫:“爷,皇上驾到了……”

    身上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淡一笑。

    他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心头,痛的难以自抑。

    为了逃开他,她开始不择手段。

    ****

    沧帝自敞开的门外急步走进来,金晟忙放开她,转身请安:“父皇,您怎么来了?”

    其实他知道,父皇是为她而来的。

    沧帝目光自他身上掠过,慢慢的定到不曾行礼的紫珞身上,眼神也由急切变为关切,且灼灼发亮着,竟没有搭理金晟,只对紫珞说:“老五说你要见朕!”

    紫珞点点头,扶着桌案站起来,身形有点摇晃,显得极为虚弱,却依旧咬牙强撑着,并且还扯出了一抹微笑,说:“旭伯伯,丫儿这番出来太久,甚是想家,可惜身子委和不能如愿,丫儿以为,久居萧王府总不是办法,故想请旭伯伯派人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