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婚晚辰 > 【195】饭馆危机

【195】饭馆危机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老公和自己哥出任务了,蔓蔓在家安心待产。

    刚好这两天陆老头都在大儿子这边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赖在这的。知道老爷子在这边住,大家压力大,都躲着。就是陆司令,都经常借口在单位加班。蔓蔓和自己妈陆夫人是躲不了的,哪儿都不能躲的情况下,和陆老头天天眼对眼鼻対鼻,都能凸出眼珠子来。

    “囡囡,来,和我下盘棋。”老头子有棋瘾,看到谁都要拉着下棋。

    “我不会下棋。”蔓蔓很老实地说。

    “没关系,我教你,我让你子。”

    陆老头放了这话,可蔓蔓很快发现,陆老头放的是屁话,陆老头下棋只认自己赢,哪管对方是不是需要信心的菜鸟,照常全盘皆杀无误。

    蔓蔓陪老头子玩了两盘后,认清这个事实,爽快地说:“爷爷,你棋艺真棒,有没有想过在电脑上和全世界的人过招。”

    陆老头看到她那双笑吟吟的月牙儿眼,笑得如勾起的新月似的,摇摇曳曳,另一面若露出牙齿的魔鬼,心头一惊,手里抓着的棋子都掉了一颗到地上。

    “怎么?爷爷不敢?爷爷连电脑都不会玩?”

    三句话将他老头子的军,陆老头喉咙里紧张地吞了口水,想当年他面对千军万马都无胆怯,如今竟然被孙女三句话逼宫,说出来谁都不信。

    事实是,不到半天,陆夫人发现,陆老头被自己女儿架到了电脑前,据说是与一个美国人杀起了棋,杀完美国人,又杀欧洲人,与日本人厮杀的时候最激烈,听说杀得那日本人宣布投降都不成,陆老头偏是要一步步把对方吃得一干二净。

    陆老头在互联网上成了一代棋王,是后话,反正他是被孙女带坏了,竟然上了电脑玩起互联网。

    要知道,陆老头像许多老人家一样偏执,死活都不肯碰电脑这种玩意儿,经常说是玩物丧志不可玩。

    陆司令都很吃惊女儿是用什么法子把老人家说服的。到后来,女儿还买了苹果手机苹果平面电脑,说是孝敬老人家,老人家不用固定在电脑桌前,拿着手机到哪里都可以看新闻,通杀世界棋手,玩得不亦乐乎。

    蔓蔓终于可以和母亲闲着喝起了花茶,不用被老头缠着束着在棋盘前,一句话:给老人家花点小钱换自由,值!

    再过了两天,陆老头请了老朋友上家里来玩。

    陆老头的老战友都是威风凛凛的,据说那些勋章奖状都是摆满了一屋子的。老人家一来,陆夫人又再度忙起来了。进出厨房,没个空闲。

    蔓蔓“怒”:知道这爷爷八成看她闲下来不乐意,又和她玩起游戏。

    这些老头子老太太,真是闲着太没事,如今退休更是闷得慌,四处找人找玩具玩,其实和一个几岁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老人家没事,可她和她妈陆夫人不是真在家里闲着的。她们现在每天,都要抽出时间研究饭馆的新菜式。现在顾客要求高,定期没有新菜式推出,怎能吸引住老旧顾客。何况,现在饭馆正是到了扩大业务版图的阶段,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前功尽弃。

    再说除了研究菜式,她自己还负担了给饭馆检阅财务的任务。这是当年和谭夫人约定好的。账本一定得老板自己亲自过目,免得被私底下的人偷偷吃了都不知道。

    每天师哥来她这里一趟,将厚沓沓的账本送到她这里来,她隔天一翻,最少要去掉五六个钟头,对到眼睛都花了。好不容易抽个空陪母亲喝喝茶,弄点小孩子的袜子毛巾什么的,结果又被几个老头子缠着当玩具。

    陆夫人与自己的公公向来关系很好,但也没想到公公这次会在这家里住这么久。眼看陆老头一天天呆下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夜里偷偷问起了老公:“爸这是准备长久住在我们家了吗?”

    要是老爷子真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如果两个儿子回来,他们这里房间也不够,需要再作打算了。现在是陆欢去了大学念书,老爷子住了陆家小儿子的房间,不然还没房间睡。

    “爸喜欢囡囡,可能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吧。”陆司令在夜里长长地叹一声息。

    他女儿如今是越来越受欢迎了。一个最大的证据是,来他家串门的人越来越多了。他都得躲着。姚书记都调侃他:你家现在孩子没有出生都这样,小心点孩子出生后得变成动物园,好处在,你们可以收动物园门票费了。

    说白了,陆老头喜欢孙女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自那茶会他孙女孙女婿一炮而红,红遍整个圈子,惹得一大堆人都要来他这里看人。他总不能天天把孙女招到将军楼给人看吧,只好亲自跑到孙女这边来招呼客人了。其实,他不亲自上阵也没关系。可老头子自从上次在茶会感受到危机感后,说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在场把控,免得孙女一不小心被其他老头子老太太拐走了。

    陆家这个热闹,极快地波及到了周近的姚家,赵家。

    知道怕陆夫人忙不过来,姚夫人现在经常在陆家呆着帮手照顾她们母女。赵夫人只要有空,也会过来串门,主要是来与蔓蔓商谈画展的事。

    蔓蔓现在重心都不在画上了,对画展的事不着急,倒是与赵夫人说着提到了彭芳:“阿芳近来怎样了?上次茶会她都没有来。”

    她担心彭芳是躲着姚子宝。说到这事儿,由于有林佳静的关系在里面,蔓蔓总觉得对彭芳有些愧疚。

    赵夫人是个明白人,一听她这么问立马明白她意思,笑笑说:“她不是和宝儿闹别扭。是那天的确有事,是她爸妈来京探望她了,不然她是巴不得来参加茶会的。”说到末又加了句深思的:“你没有听你二姐说起吗?”

    “二姐?梅姐?”蔓蔓心想怎么会突然牵涉到了蒋梅,心里有些慌。

    见她真是毫不知情,可能蒋梅真没有与她提起,赵夫人思虑之后,慢慢托出:“其实这事,我也是听你二姐说的。”

    在赵夫人慢慢的说辞中,蔓蔓才知道,彭芳恋上了陈孝义。她当时一是惊讶感到不可思议,二是担心赵家在这事上不同意。

    赵夫人说:“我本和她表哥,都是不赞同的。两人年纪都相差了将近十岁。可后来经你二姐劝说,你二姐说她自己是过来人,能懂得这种心情。况且阿芳现在年纪说小其实已是有自主思想的成年人了,从法定年龄上来讲是成年了。这种事,我们做长辈的不该随意插手。”

    赵家采取的这种宽和态度,蒋梅在其中的功劳不可抹。

    彭芳与蒋梅现在的关系是很好。现在彭芳周末都爱往蒋梅家里跑。

    至于陈孝义那边什么态度没有表示,反正即便陈孝义有表态,彭芳得等到毕业了才有这个可能。

    这事总体上还是悬,陈孝义是男方而且是军人,要承受的压力是不可想的。彭芳不想给他压力。

    蔓蔓没说话,益发是觉得姻缘这事不容人为。尤其在姚子宝和彭芳的关系都有转机的情况下还是各分东西,更说明,对方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说回来林佳静那边,前晚上她爸有个电话过来,说是佳静可能要到下个学期开学再回国,届时可能不是一个人回来了。

    蔓蔓只得叹气。

    到底,他们想给林佳静安排好的路子,林佳静也没能走。

    倒是温媛,她那个有着强烈野心的以前的妹子,一步步非要那么走,却是一步步真的是走上了她自己想走的那条路,完全不知悔恨。

    “我听说那个温媛是要开画展了。”赵夫人或许已经是听说温媛与她的干系,锁着眉说。

    蔓蔓道:“她开她的,与我没有关系。”

    嘴头上说没有关系,但蔓蔓希望她没有牵扯上养父温世轩坏事,不然,准和她没完。

    温媛开画展怎么可能和温世轩没有关系呢。现在温世轩可是个大富豪了。温媛能找到人脉给自己开画展,但是启动资金,全部得靠温世轩,一出口即是十万块。

    终究是自己的亲女儿,温世轩瞒着养女蔓蔓,从自己的腰包中掏了十万块给温媛。

    温媛对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办完画展,给他回报一百万。

    温世轩对此只是噎着唾沫和小女儿说:爸不指望你现在赚钱,只希望你现在弄好你的学业,即使你将来不能赚钱,爸爸也不怕,只希望你一生平安无事。

    可温媛听了他这话不仅没有半点感动,只觉得自己被父亲完全看低了,而且她知道父亲现在都是依靠着蔓蔓。想到蔓蔓,想到自己上次又是在茶会在蔓蔓底下一败涂地,温媛心里非常不甘。她握紧拳头,发誓这一回要在画展里面讨回声誉。

    一切准备妥当,万事只欠东风,只等孙靖仁回来。

    孙靖仁在山里面的日子不太好过,想他养尊处优的,向来跟随部队去演习,也都是坐后勤机关,绝对不辛苦。现在为了对付蒋大少,他不得不亲自爬山越岭,披星戴月,煎熬风吹雨打。几天过后,他马上瘦了一圈。好在他这豁出去的辛劳似乎颇有成效,几日的盯梢,他窃取到了蒋大少的实验数据。

    当他把这些数据分析,发现,这蒋衍真是有两把刷子,不容人小看。不说其它,就说数据本身的纯净度,比起他的那些繁琐的公式计算出来的,最少要缩减了一半的指标,显得干净简洁。他为此悄悄抹汗,幸好自己没有鲁莽,没有自己干,不然怎么败在蒋大少底下的都不知道。

    柳志明看他不仅信心全无,而且能力真的很一般,为他庆幸地笑了声:“这下好了,你拿到他的数据,不想赢都不行。”

    对他这话,孙靖仁可不高兴,好像是说得自己是一无是处似的,道:“别看他这数据行,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他虽然计算简洁,却也容易出现纰漏。我会想他的数据基础上进行修补,做到万无一失,这样,定是能胜他。我的谨慎,是他没有的。实际上做数据的也是这样,第一是讲究准确率,而不是速度。”

    柳志明本想提醒他蒋衍很是狡猾,不过,听他这说辞好像其它话都听不进去,想必这些高干子弟的都是有自己的骄傲。柳志明又是个不喜欢得罪领导的,肯定不再多话。

    孙靖仁拿到数据后,当然是着急地鸣金收兵。

    等孙靖仁一走,蒋衍他们才从暗处的藏身场所出来,开始也徒步下山,与君爷的指挥所汇合。

    进到君爷的指挥所,见君爷一个人正坐在桌边,两只手交叉着,不知在思索什么入了神。

    蒋衍和莫文洋在这之前已经听说了范淑霞的事,都是战友,不由走前两步问:“我听他们说,现在人都还没能醒来,是真的?”

    君爷听到他们的声音,抬眉见到他,方是眸瞳一缩,回了神的模样,继而缓缓地点了下头,有些沉重地说:“伤太重,虽然用尽了办法,能不能醒来,会不会永久成为植物人,或许继而变为脑死,都难说。”

    在这里做了紧急手术后,他们已经一早联系了部队的直升机,第一时间,将范淑霞送回到了自己单位继续进行抢救。现在,从白队那里传回来的消息时,由于伤势过重,器官不同程度发生衰竭,人现在是成完全昏迷状态。

    纵使是这样,应君爷的要求,暂时不会联系范淑霞的家人。第一是在范淑霞的部队档案里面记录,范淑霞自己承认并没有家人存在了。所以即便君爷猜到范淑霞与范慎原等人有亲属关系,都不会随意去通知范慎原他们。第二是君爷不想让范慎原他们知道,若一旦他们知道,范慎原他们有可能要求将范淑霞转移到国外治疗。现在,范淑霞手里掌握了重要的信息,只要范淑霞一天没有死,君爷说什么都不可能让范淑霞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

    范淑霞留下的重要信息,写在了他的手心。

    一横,一竖,一竖,一横,一竖,一横。共六划。肯定不是数字,也肯定不是图画,比较像是个字。

    是个什么字?却是因为结构没能在他掌心里画清楚,一时让人只能琢磨猜测。

    姚爷敲了下门走了进来,可能是听说了蒋衍的队伍终于收兵了,过来问一下情况。

    莫文洋看他两条腿走路如常,讶问:“姚上校,他们不是都说你脚伤了吗?”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姚爷随口一提,好像是一块止血胶布都能搞定的小伤。

    “你别听他胡说。”听到姚爷这话,君爷明显不满,“他这是吃了止痛药,你以为,整整缝了二十几针的伤口,能几天就好?”

    姚爷挑挑眉:“这当英雄的,只是缝了二十几针这种代价,已经相当不错了。”

    莫文洋一听笑呵了:“英雄救美。常小姐呢?”

    他们回来连常云曦个影儿都没有见着。本来,被人救了一命,理应是在这里照顾救命恩人吧。

    姚爷对此淡淡道:“她急着回去,说在这里多呆一天都得给协会增添负担。”

    结果,常云曦急着和老王回去搞报告了,而温浩雪却留了下来。始因温浩雪看见浑身是血的范淑霞后,受到了刺激,还在医疗队里打吊针。说起来,那夜范淑霞半夜起来上厕所没有回来,第一个发现异象通知哨兵的正是温浩雪。

    “你等会儿去看看她。”君爷吩咐莫文洋说。

    温浩雪受的刺激有点怪,好像是范淑霞身上的伤到了自己身上一样。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第一次看到杀人害怕,然后哭,拼命地哭。他们不得不给她打些点滴和镇静剂。

    君爷隐约觉得里面好像有些隐情,由莫文洋去问温浩雪,或许能问出点名堂。

    接下来,莫文洋知道他们几个领导要商谈要事,就自己先走去找温浩雪问明情况了。

    姚爷和蒋衍各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哨兵关上门,在门口持枪守着。

    君爷先问蒋衍任务的执行情况。

    蒋衍道:“初步摸清,他们至少带了三个技术方队来,其中两个,从手法上判定应该是属于非我们部队的技术人员。”

    非部队的技术人员,莫非是孙靖仁自己从社会里拉的电脑精英?

    这令君爷马上联想到了杨家。据闻杨修是回国了,并且和孙靖仁有接触,温媛,就是杨修介绍给孙靖仁的。杨家想亲近孙家,支援孙靖仁,无论从道理情理都是能成立的。

    如果杨家在,似乎范淑霞的遇害,又有了合理的解释。毕竟孙靖仁再怎样心狠手辣,都不可能去杀害自己部队的战友。何况他与范淑霞无冤无仇。至于杨家与范淑霞是什么关系引起的仇恨,还得想想,反正机率是比孙靖仁大。

    “然后你用了什么方法吗?”君爷一面琢磨,一面问。

    大舅子还是了解他的。蒋衍轻然一笑:“为了安全起见,我故意都给他们三个队伍泄露实验数据包。这些数据包里面都携带了病毒。只要他们回去在本地电脑打开,诱发病毒扩散,我的这种病毒只负责快速吞食他们的数据。这样一来,他们的本地数据会全部被消灭的一干二净。至于他们会怎么对付这种结果,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制造假数据。但是,按照我推断,他们本身对实验数据的特征并没有掌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制造出可信的假数据。所以,他们只剩第二条路,各种借口拖延时间,想方设法再到我们这里做文章。”

    君爷听妹婿这么说,心里有了底,道:“别担心,无论什么借口,都不可能让他再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不是用在浪费他们这种蠢货身上的。”

    接下来是大舅子的工作了,蒋衍没有二话。

    姚爷是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是看见了君爷手底下压着的那张白纸上,寥寥写着几笔,眉宇皱道:“我那天就想问你了,她是在你掌心里写了什么吗?”

    那天范淑霞在他掌心里写字,是背着手背写的,其他人都没有能看见她写的什么,感觉到迹象的只能猜。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写了什么,太过模糊。”君爷面对两双质疑的眼神,缓慢,一丝凝重地说,“或许,她是想告诉我凶手是谁。”

    这也是姚爷十分困惑的。若范淑霞想告诉他们凶手是谁,为什么非得见到了君爷,才在君爷手上写,难道,她其他人都不信任了吗?包括她最亲近的徐美琳都不信任?这不合情理,不合推断。

    君爷倒是能猜到一点为什么范淑霞非得在他掌心上写,而光是这点猜疑,都能让他坐立不安忧心忡忡,巴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去看妹妹是否安好。

    是。

    他私心里认为,范淑霞因为知道他是蔓蔓的哥,才在他掌心上留字的。他妹妹蔓蔓,据他所知,与范淑霞的关系也很不错,曾经为了范淑霞的事还向他求情引起他不快。

    另外两人都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掠过的一抹焦躁,不由都感到迷惑。

    “陆科。”有人推开门进来报告声,“你电话,外面打来的。”

    他们执行军务在外,并没有携带私人手机。

    君爷拿起桌上的话筒。这里的电话接通的,只能是军队内部的。所以几个人都以为是部队领导打过来的。

    等君爷抓起话筒一听,听到的却是——

    “你好,我想找蒋衍中校,我是他媳妇。”

    于是蒋衍接到了对面大舅子的一个瞪目。这个瞪目很强,充满了敌视味道,火药味十足。让他心里一惊,莫非自己不小心犯下什么事儿被领导抓了。

    君爷把话筒直接递到了他面前,连句话都不说。

    蒋衍慌慌张张接过来,想着会是什么事儿让大舅子生这么大的气,不管什么事只要是自己犯下的肯定自己揽,结果,话筒里传出的是媳妇蔓蔓的嗓音,连叫两声“喂,同志?”。

    因而大舅子突然犯什么怒气,蒋衍恍然大悟,立马背过身去与媳妇小声说:“蔓蔓,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蔓蔓小媳妇以为老公是不高兴她打电话打扰他工作,困窘地说:“他们说你们明天要回来了,可以先打电话给你,我就想先打个电话给你,问问你怎么样了。”

    说来说去都是自家爷爷的错。陆老头为了彰显自己做爷爷的本事和爱心,讨好孙女说,他有办法让她和离家好多天的老公通上电话,而且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影响军务。

    蔓蔓想爷爷是好心,另一方面老公离家这么多天了,是有些想念,何不给老头子一个当爷爷的机会,就依了爷爷的意思,哪知道好像老公意见还挺大。这怎么回事?

    蒋衍也怕媳妇误会了自己,一方面解释一方面拐着弯儿提醒老婆:“你老公我不在家,还有谁不在家。”

    “还有谁?我爸?欢儿?”蔓蔓小媳妇答,故意省略掉了某人。其实在她心里面,某人不在,她没有拘束,从某方面来说更好。

    蒋衍苦涩地拉开唇角,这另一边,大舅子凶神恶煞的目光盯着自己呢,说:“蔓蔓,你知不知道刚是谁先接到你的电话?”

    “谁?不是接线生吗?”蔓蔓压根没想到会是君爷接的。她明明是说了找老公的,向天发誓半句没有提自己的哥。然接线生都知道她是君爷的妹妹,当然是把她的电话先转给了君爷,反正蒋大少也在君爷的办公室。

    蒋衍无话可说了:“大舅子坐在我对面,你和他说两句?”

    蔓蔓呆,老公这话也就是说,刚接她电话的是她哥,她当着她哥的面说找老公,半句都没提她哥。以她哥那个唯我独尊的性子来讲,她这绝对是踢到了她哥的铁板了。

    她怎么可以嫁了人就只会找老公,不找她哥了呢?

    这是她哥君爷的观点。

    她深信不疑。

    她没来得及向老公说句“不要”,话筒明显移到另个人手里,她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

    她哥在对面沉默,守株待兔的姿态。

    蔓蔓恼,想着自己真倒霉,怎么这样都会撞他枪口上,好不容易憋着气吐出一句:“哥,我听爷爷说你明天回来?”

    “我明天回来不回来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不是只找你老公吗?”

    一句话,摆足了醋劲横飞。

    蔓蔓要蹲到地上画圈圈,“怒”:当哥的和妹婿吃什么醋?

    “我告诉你,你别忘了你始终是陆家人。”

    当哥的吃醋的理由还挺足。

    蔓蔓更“怒”:你吃醋就吃醋,何必找个堂皇理由给自己找借口。

    说回来,她没想到她哥真是对这事挺较劲的。

    “我知道。”三个字慢吞吞地从她喉咙里吐出来,算是这回向他举了白旗吧。

    她也不是不关心他,只是觉得和他说话两三句都能对上火,找老公从侧面了解他情况比较保险。

    “说吧,还有什么事?”

    蔓蔓汗:她哥这是打算霸占了电话不还给她老公了吗?

    谁叫她一开始说找老公不是找哥,若先说找哥的话,当哥的或许善心大发,说两句就给他们小两口自个儿甜蜜去了。现在,他这个哥就是看不过眼了,不给他们小两口好日子过。

    蔓蔓越想越憋气:自己怎么就摊上个小心眼的兄长呢。

    好在,他们明天回来了。她差不到这一两天能见到老公。

    “没什么事。”蔓蔓道。

    当哥的这一听,眉扬起,明显又不悦了。与自己老公说话,叽叽咕咕可以大半天,换到他这里,得了,成了没话说。

    “没什么事你打电话做什么?”

    她打电话是找老公谈情说爱,与他当然没什么关系。不过,蔓蔓小媳妇醒悟的快,这个谈情说爱,在军务电话里面是不合适的,最多只能是略表达关心。这对于兄长同样适用的。

    “没事,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平安,而且山里天气凉,不知道你们衣服够不够。”蔓蔓说。

    嗯,这还像是做妹妹的话,会关心哥需要不需要增减衣物了。

    “你自己和妈、爸也要小心。我们这边气候变了你们那里气候一样变了的。”

    他这话刚这么说,话筒对面传出她一声轻微的咳嗽。

    仔细听,才发觉她嗓子有点沙哑的痕迹。

    “怎么,感冒了?”

    听见他蓦地沉眉问出这话,其他在场的人也都紧张了。

    对面她忙道:“不是感冒,是近来家里人多,说话多,说的嗓子有些干有些哑。”

    “家里怎么人多?”他的眉愈发的皱。

    他刚出来这么几天,家里就出什么事了?

    “爷爷到这边来住,每天都有朋友过来。”

    那群老头子,他这才出来几天,就出这样的事了。他早该料到的,在那天茶会他妹妹那么精彩的表现,不吊起老头子们的兴趣才怪。但是,要压住那群老头子,光是他爸和他妈都是没有办法的,只有他本人回去。

    “你自己多喝点水,少说点话。我明天坐飞机回去,下午就到了。”

    蔓蔓又个汗:没想到自己一声咳嗽,她哥立马改主意打算坐喷射机飞机回家。

    “好了,去睡觉,不要再说话了。”有她这声咳嗽,他当着妹婿的面挂掉这电话,挂的很心安理得。

    蔓蔓在对面盯着那断线的忙音,数数指头,被她哥这座大山隔在中间,她和自己老公说话,好像都没有超过三句。

    “怎样?”陆老头见孙女打完电话,喜滋滋地走过来向孙女邀功了。

    蔓蔓怨气十足,却是有怨没法说。能怎么说,说她哥把电话线霸占了?

    看她转个身怒气冲冲走进房间,陆老头这可纳闷极了:难道小两口在电话里吵架了?

    蔓蔓回到房间里,拿被子盖头,生了好一阵闷气。到了夜里,被嗓子好一阵烧给惊醒了。赶紧听从他在电话里的命令起来喝水。喝了好多水,到早上都有点脸肿了,这个嗓子仍是像烧了柴火一样,又热又疼的。

    她心思可能是喉咙发炎了,药不敢乱吃,想找方敏,可是方敏跟她哥出任务去了没回来呢。

    再说这孙靖仁,连夜回到京城自己的办公室,着手研究蒋大少的数据,准备先发制人。结果,回来后,把数据刚接进终端机,好家伙,立马响起了病毒警报。他当时为了做手脚,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根本没法阻止这个凌厉的病毒攻势,不一下,他的整个数据库全毁了。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蒋大少的圈套。

    可以说,他这回又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蒋大少的病毒属于同归于尽,把他的数据库毁尽的同时,自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把柄留下。如果他向上面报告这事,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被人查出他这都是窃取竞争对手的资料引起的。

    温媛从杨修那里得知他们回来后,正急着找孙靖仁说明画展的事。

    孙靖仁看着自己手中空空的数据库,脑子一片空白,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却是无法承受得起,恼怒,愤恨,恨不得把蒋大少抓过来宰了,让蒋大少痛不如死。温媛找来的时候,他心情恶劣到极点,当然没有好口气给她,直接对她说这事泡汤了。

    温媛大惊失色,一方面找杨修问询是否知道是什么情况。恰好,杨修的技术队,遭遇了孙靖仁同样的情况,因此猜到孙靖仁是受到什么打击了,这事对温媛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简单概要地说给了温媛听。可能杨修想的是,温媛或许有什么好办法。

    温媛的确是有好办法,因为温媛知道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内幕,比如【画饼充饥】的幕后大老板,其实就是她自己的爸和蔓蔓。听说是这么一回事,而孙靖仁很想找机会报复蒋大少。温媛为了自己的画展向孙靖仁提出了交易条件。

    温媛帮孙靖仁盘算出的报复计划是:既然孙靖仁本身是计算机高手,完全可以充作不明黑客攻击蔓蔓饭馆的电脑系统,窃取其全部商业机密,并且让其系统全部瘫痪。相信,这一下,可以给蔓蔓正在蓬勃发展的事业一个致命的打击。

    孙靖仁听到她这个提议接近完美,立马着手干了起来。

    君爷他们几个人开车中午到达最近的机场,先乘坐飞机回去,大队人马则按照原有计划开车回京。刚到机场,他接到了家里火燎火急的来电,让他赶紧回去,说他妹妹晕倒了。

    君爷自己都没想到,昨晚上他刚叮嘱她多喝水别生病,一下她就给他得了急病。

    蔓蔓她这是内外夹攻,一时气急攻心。她其实也没有真的晕倒,只是在突然接到饭馆里说遭受黑客攻击资料全失时一下没能站稳,给跌坐在床上,加上早上起来后一直嗓子更不舒服。

    听出她是病了,师哥杜宇要她先别操心,和王学斌会处理好这事。话是这么说,可他们心里明白,这一回他们的损失相当惨重。何况,一旦对方窃取的某些内部资料泄露给媒体或是竞争对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