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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殿下,被踹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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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殇狐疑看了眼龚姣儿,不禁暗责她笨。

    他做事,向来不留痕迹的,她何必非要把玉佩丢在那里?

    不过,若没这玉佩,只凭父皇,母后,和兄弟姐妹们的牵引,还是能查出事情是他做的。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玉佩,故意地翻来覆去的看。

    “这东西……怎如此熟悉?”

    龚姣儿悚然侧首看他,最是怕他胡言乱语鲎。

    “这是我的东西,你怎会熟悉?”

    “这分明是你前两日送给我的呀……”说着,他揶揄斜睨她。

    “我何时送给你了?你不要胡说。”龚姣儿说着,就忙把玉佩抢过来。

    无殇迅速抢回去。

    龚姣儿又抓住玉佩……

    两个力量深厚的吸血鬼,怒瞪着红眼睛谁也不让谁,玉佩就叮,被生生掰成两半。

    御蓝斯和锦璃瞧着那玉佩,心里亦是咯噔一下。

    断玉处,似能沁出血,触目惊心。

    这……是个世间罕见的好东西!

    那年他在玉波城里,与苏梵在玉市里逛,无意中看到这东西。

    那会儿,它还是块儿未经雕琢的璞玉,在一大堆碎玉石里,光芒耀目。

    苏梵估摸的价码,令满场的人咋舌,他直接强抢了来,却瞧了半个月,也不知该雕琢成什么东西。

    偏巧,龚姣儿百岁生辰,他瞧着这东西也心烦气躁,干脆就做成了玉佩送给她,而剩下的碎尸,他便又雕琢成了一枚盘龙玉扳指,自己戴了。

    这会儿,玉扳指还在他的拇指上,红光熠熠。

    当时,也不知自己是哪根儿筋搭错了,拿在手里怕摔了,晚上睡觉,都拿出来寻思十几遍,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想,做成什么都不舍得,偏就送给她,毫不犹豫。

    他倒也没想到,她竟然一直随身带着这东西。

    可他也清楚地记得,这玉佩是他亲手雕琢的,做工之粗糙,花纹甚至丑陋的有点怪,只有姣字刻得还算漂亮。

    这会儿怎就变得如此莹润剔透?还有这花纹,奇异的蔷薇,藤蔓妖娆,花朵精巧圆润饱满,姣字更是飘逸俊雅,似出自大师之手。

    见父母神情异样,半晌不言,龚姣儿凝视着玉佩眼眶微红,他也不禁烦躁起来。

    显然,大家都记得这东西,唯独他彻底忘记了这东西的意义。

    他却不知,这是他的曾祖父御风,奉先祖规矩,给他的连心石。

    因他与龚姣儿始终别扭,怕用正儿八经的方式给他,他会负气之下送了别人,便借苏梵相助,赐给他。

    是天意,却也是巧合,龚姣儿命中注定,该得此物。

    可是,锦璃和御蓝斯都想不通,这东西,怎就断了呢?!

    它是有灵物,不该断了呀。

    御蓝斯不放心地从他们手上收过来,把玉佩拼在一处瞧了瞧,偏巧了,断处正在中间,谁的也不多,谁的也不少。

    锦璃拿过去,瞧了瞧,也不禁失笑,“你们尽是吵,这东西也被你们气着了!”

    无殇忍不住斥责龚姣儿,“给我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这人忒小气,上次给了我袍子,扒我袍子……”

    “你闭嘴!”龚姣儿气恼地怒嚷,却也怕了他。怕他胡言乱语,不敢再强辨。

    她若担下罪责,不过是面壁思过,多跪几日。

    他若认罪,恐怕要挨上几十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几日下不了床,那痛也必是抽筋断骨一般。

    锦璃扣住御蓝斯的手,示意他从轻发落。

    御蓝斯俯视儿子从容的俊脸,鹰眸愈加清冷严厉。

    他毫无预警地站起身来,却猛然一脚,踹在儿子的胸膛上。

    无殇被踹的摔了个跟头,所幸没有受伤,却不敢辩驳,立即又恭谨跪好。

    龚姣儿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两手撑在地上,抑制不住地颤抖。

    “父皇息怒……无殇是因皇兄和皇嫂受了欺负,才出此下策!”

    “你皇兄也不是好欺负的,缦儿性子和善,却也从来不无缘无故的受气,他们怎就忍住了没有反击?”

    无殇虽然认罪,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父皇……”

    “那些使臣里,莫说有太子,还有他国亲王,皇子,元老重臣。你如此胡闹,你可曾把天下安危放在眼里?!万一毒蛇咬死他们,诸国兴兵,围攻血族,任凭我血族有百万雄师,也难抵八面夹攻!”

    “父皇,他们若真动手,无异于蚍蜉撼树!”

    “凭你这话,朕就能确定,将来你若当上储君,定难当大任!朕趁早封你哥哥为储君,免得那些老家伙每日唠叨。”

    无殇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他也知晓事情严重的。

    乐正夕曾经对他讲过一个故事。

    世间某一处,有一

    种蚂蚁,微小的一只,不足以伤人,但是它们一旦成群结队,所经之处,寸草不生,钢铁能吞掉,大象也能瞬间吃掉。

    血族愈加强大,诸国愈加忌惮。

    表面上,大家和气,暗地里,不知道有几国结盟,几国勾结,谋划着掀翻血族。

    “儿臣愿受责罚,此事儿臣一人所为,与姣儿无关,还请父皇母后饶恕她。”

    锦璃起身握住御蓝斯的手,温声劝道,“所幸无人受伤,天竺太子和太子妃受惊过度,也已经离开。他有罪,却也立了一功。”

    御蓝斯深吸一口气,“念你们初犯,不重罚,但罪责难饶。”

    两人齐声道,“谢父皇开恩。”

    “无殇去师祖哪里领罚,三十鞭子。”

    无殇顿时呼出一口气。三十鞭子,真真不算多,但是,打在身上也疼。

    锦璃亲手把龚姣儿扶起来。

    “姣儿不是喜欢听木鱼声么?就去灵兰阁去抄写经书吧。写三百卷,何时写完,何时出来,就当在宫里过一过出家为尼的瘾,也好陪你祖母解解闷。”

    无殇最是不喜欢灵兰阁。“母后,她利欲熏心的,还喝血,压根儿不是抄写经书的料儿……”

    锦璃轻斥,“她不是,你是?那三百卷,你去抄。”

    “嘿嘿,还是她抄。”

    龚姣儿气得瞪他,这厮不帮忙,尽是添乱。

    御蓝斯这就传召寒冽。

    “天亮之后,把那群小的都给朕带回来,琴儿和苏梵直接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另外,叫颖王和颖王妃,淳于夫妇来,商讨淳于加峻和苏盈的婚事。”

    无殇不禁为苏梵和御琴捏一把冷汗,他们自幼都是养尊处优的,何曾受过牢狱之苦?

    “父皇,事已至此,您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大家和和气气把事儿办了?再说,苏梵他是幡然悔悟,才出此下策……”

    “他这不择手段的本事倒是厉害,连自己妹妹的清白都能算计进去,若真的悔悟,就该到朕面前来,堂堂正正跪下认罪!朕看着他长大,并非不能给他机会。”

    无殇忍不住争辩,“可苏盈和淳于加峻享受着呢,他们可完全不像是被害的样子。”

    御蓝斯不敢相信,他竟妄想如此蒙混过去。“心术不正,再多加十鞭子。”

    无殇又跪下来,却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所言,都是权宜之计。

    锦璃无奈地劝道,“殇儿,你是皇子,怎能如此鲁莽?

    淳于荣是你父皇的肱骨之臣,又是你哥的岳父,他是要颜面的人。

    淳于加峻好好地迎娶我们的四公主,被算计一番,成了颖王郡主。

    自然,苏盈也不差,可若淳于家知道这是苏梵从中作梗,自此,淳于家与颖王一家,就算做了亲家,也必然水火不容,苏盈在淳于家也定然处处受气。

    若将来,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在朝堂上若万一起争执,两方朋羽勾结,针锋相对,不只是事情难处置,恐怕屠杀满门的境况,也有可能发生。”

    说完,见御蓝斯脸色骇人,她忙给沉默的两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领罚。

    御蓝斯无奈地把她揽入怀中,“你苦口婆心说这些,他不一定记得住,挨一顿鞭子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锦璃却不在意多费唇舌。

    入得殿内,她才忍不住问,“阿溟,你真的要封谨儿为储君?如今他才三百岁,为时过早。”

    “无殇生辰一过,他们便开始为此事争执,拖延下去,他们兄弟也会伤了和气。”

    锦璃却跪下来,“阿溟,谨儿毕竟是我上辈子带来的孩子。无殇才是你的长子。无殇虽然鲁莽,却做事果决,将来,他懂事了,稳重了,必然能堪当大任。”

    御蓝斯心痛地俯视着她,不禁气恼,“苏锦璃,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不想皇上受任何委屈。”

    他没有扶她,只想她自己能想明白,谨儿和无殇,并没有差别。

    “朕当初娶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朕爱你,必然也疼爱接纳谨儿,再说,他就算不是朕的亲骨肉,也是朕的侄子,是皇族血脉。而且,这些年,他功勋卓著,独当一面,从没有让朕失望过。”

    她酸楚难抑,却也知道,三言两语,抵不过他一句圣旨。

    御蓝斯伸手把她扶起来,“这件事,还要看父皇和皇祖父的意思,诸王也会齐力商讨,谨儿和无殇,自己也无权决定这件事。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再不要为这件事多言。”

    *

    满天星斗之下,无殇趴在武场上,浑身肉皮直打颤,精壮健硕的身躯上,只剩了一条黑丝长裤,脊背上无任何阻隔。

    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侧首对那白袍影子说道,“师祖,您轻点……我这也是为了皇兄和皇嫂才,啊……”

    一鞭子打下来,痛得他顿时直想骂人。

    “老狐狸,我说了轻点!”

    伏瀛继续挥鞭子,“以后成了婚,让你的皇子妃来求情,说不定师祖我还能留几分情面。”

    “您把我打死了,我到哪儿去娶?啊……”

    “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不娶?冲这个,也该打!”

    无殇狐疑地顿时忘了疼,“怎么您也知道?”

    “早就传扬开了。”

    伏瀛说着,长鞭如蛇,嗖一下挥打下来。

    无殇咬牙切齿,“您干脆打死我好了,若不打死我,恐怕我也活不长。”

    姣儿若知道那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定然挥剑杀了他。

    “你当打人是件容易的事呢?”

    伏瀛穿着一身睡袍,打了两下,就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大哈欠。

    好好的清梦,被这臭小子给扰了,大白天的不出事儿,偏偏晚上捅篓子。

    他本就困倦地支撑不住,偏还得计算着,如何打这四十鞭子,不把人打死,且能让他痛得记了教训。

    *

    灵兰阁那边,龚姣儿局促不安地踱着步子,护卫从前叩开大门。

    御穹栗色长发如缎,慵懒地拖曳到了背后的地面上。

    后面,康悦蓉也拢着袍子从厅堂里出来,黑发白袍,幽静地仿佛不存在。

    “这么晚了,是谁呀?”

    “姣儿。”

    御穹让开路,请一众宫人进来。

    龚姣儿领先在前,跪地行礼。

    “皇祖父,皇祖母恕罪,姣儿叨扰了。姣儿犯下大错,奉母后之命,前来受罚,要在此抄写三百卷经书,何时抄写完,何时才能离开。”

    康悦蓉听得心头一颤,不由眼眶微红。

    她激动地忙道,“快进来吧,黄昏那会儿,你母后就派了青丹过来,收拾了一间寝居,一间书房。青丹也没说什么,没想到,竟是为你准备的!”

    龚姣儿窘迫地抬不起头,显然,康悦蓉这般意外,是没想到她能蠢得犯错。

    宫人们把她的衣物,经书,和三百卷空白书卷,都搬到了楼上安置好,下楼之后,便告退。

    御穹见她满脸疲态,裙摆靴子上都是泥土,没有多苛责,便催促她先沐浴休息,明日再开始抄写。

    康悦蓉忍不住关切地问龚姣儿因何犯错,姣儿细细说来,整个灵兰阁,没有失了安静,却多了几分温馨的微妙。

    *

    楼上,龚姣儿刚刚入了浴桶里,灵兰阁的门却又被敲响。

    御穹凝眉无奈,看了眼康悦蓉,冷笑道,“他们犯错,向来都不是一个人能成的,不是三五成群,就是成双成对。”

    因刚给龚姣儿准备了晚膳,康悦蓉正在收拾茶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却也无意外。

    平时,御穹尽是给她讲这些趣事儿了。

    门板刚一拉开,无殇就披着袍子跌趴在地上,袍子上还沥沥滴着血。

    御穹蹲下来,掀了他的袍子看了看,伤痕纵横,还没有完全痊愈,他只得咬破手腕,滴在无殇的脊背上。

    “大半夜的,这是折腾什么呢?”他不过是一日没出灵兰阁而已。

    无殇伤口一痊愈,就站起身来,“皇祖父,姣儿呢?”

    “在楼上。”

    “你们睡吧,我和她说会儿话。”

    说着,他就径直上楼,经过康悦蓉,仍是没行礼。

    御穹气恼地怒嚷,“打得还是轻,愈发了飞扬跋扈!”

    康悦蓉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见他衣袍背后被血浸透,不禁担心地问,“无殇,你和谁打架了?”

    御穹清冷笑了笑,“若真和人打架,受伤得定是别人。他那是挨了鞭子。”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楼上传来刺耳的尖叫。

    “御无殇,你这个疯子!”

    房内以碧纱橱,分成内外两间,满月似的珍珠垂帘门那边,屏风挡住了热气缭绕的浴桶。

    龚姣儿忙拉住衣袍,瞬间逃出浴桶,却被入了浴桶的无殇他一把勾住腰,强抱回水里。

    “姣儿,我疼……”

    颈窝里传来他鼻音浓重的话语,龚姣儿气恼地对着房顶的金纹祥云翻白眼。

    “我丢了玉佩在蛇园,就是想顶罪的,现在却好,你挨了打,储君之位也没了。”

    “还是姣儿你疼我。”他压根儿不在乎什么储君之位。“大哥喜欢,就让大哥去做。”

    他趁势抱紧她,却是因为,太心疼她,也因她一直随身带着那玉佩,感动地无以复加,心里又痛,又涩,又甜,只恨自己发现得太晚。

    “你这种没心没肺地,毁了我的玉佩,谁疼你,谁是傻子!”

    她气急败坏地说着,忍不住摸他后背,确定他背上的伤都已痊愈,才挣扎推开他。

    “弄得都是血腥味

    儿,滚出去!”娇俏的脸儿,冷厉如冰霜,反而愈加美艳惊人。

    他懒懒地不肯出去,靠在桶边上,修长的手,摸了摸白天被她咬过的位置。

    “我的血是甜的,你不是很喜欢么?”

    她顿时恼羞成怒,最怕他趁着无人,做出出格的事儿。

    “马上出去!”

    “我满身是血,不洗干净,怎么睡?!”

    “回你的寝宫去,谁准你在这里?唔……”

    她被紧抵在浴桶上,霸道的吻,封堵了话语凌厉的唇。

    顾及他背上伤势刚刚痊愈,恐怕余痛未消,不忍再打,按住他没伤的脸,嗯嗯地抗议不休。

    他却略松开她,得逞地邪笑怂恿,“再叫大声点,祖父祖母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龚姣儿身子一僵,愈加惶恐不安,却不敢与他硬拼。

    她也知道,这厮素来吃软不吃硬。“无殇,今儿爬山,又照顾弟弟妹妹们,明儿还要抄写经书……我太累了。”

    他挨了一顿打,还又累又委屈呢!

    悻悻地放过她的唇,眼底却欲壑难填。

    “姣儿,我也没想做什么呀。”

    他嘴上如此无害说着,水下一处灼烫的东西,却咄咄逼人的紧抵着她……

    她别扭地躲避,双颊绯红如火。“你……你不是没想做什么吗?还不出去?”

    “你就一点不想?”

    她心口突地一跳,半个字不想再听下去,“闭嘴!”

    “忘恩负义。”他气恼地猝然站起身来……

    “啊——你怎脱了裤子?”

    她气得忙背转过去,避开他精壮的身躯,双颊,耳根,流火肆虐,气息汹涌地灌入肺腔里。

    门外,正要进去的御穹和康悦蓉,在门口停住脚步。

    康悦蓉退开去几步,避开了御穹的眼神。

    御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没事,你先去睡吧,我派人去给无殇取几套干净的衣服来。”

    说完,他就匆匆下了楼。

    康悦蓉正要下楼,听到背后吱呀一声,转过头去,就见无殇裹着一条被单,站在那里。

    祖孙俩相视,皆是一愣。

    无殇知道,她看到自己这样子,定然会安排房间。

    但是,康悦蓉却道,“怎就出来了?不是早就吵习惯了吗?”

    “呃……那个……我……被赶出来了。”他狼狈不堪,两只大脚下是两滩水。

    康悦蓉颇有些为难,“没有别的房间了,其他房里也没有床榻,你祖父的书房里堆满了不能碰的宝物,定也不允许你进去。”

    “可是……”他就看向门内,“姣儿可以和您一间房。”

    康悦蓉就折回来,经过他身侧,进去房门,对屏风那边的龚姣儿说道,“姣儿,其他房间都没收整,让无殇睡在你这外间的美人榻上吧。我独自睡了三百年,不习惯和人挤在一处,你多担待着。”

    龚姣儿自是不好忤逆,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地道,“皇祖母,人家还想嫁人呢!这事儿传扬出去,多丢脸呀。”

    那事儿没发生的话,她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寻觅着合宜的夫君。

    现在却好,丢了身子,丢了心,还尽是忍不住掺和他一堆烂事儿,整个人都糊涂了。

    “身子都被看尽了,你还想嫁给谁呀?这事儿,不用别人传,祖母给你传出去!”

    康悦蓉说完,就出了门槛。

    无殇却忍不住笑,这位皇祖母挺会办事儿的呀。还会威胁人呢!

    龚姣儿气得欲哭无泪,裹了睡袍出来,就见无殇已经在美人榻上躺下,房门早已关上。

    两人四目相对,见他盖得严严实实,她怔然停住脚步,无法再苛责。

    他眸光幽幽轻灼,锁住她怒色氤氲的脸儿。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发怒也这样好看。

    眸光克制不住地,邪肆地在她一身浅紫色的睡袍上流转,他的指尖最是清楚,她的肌肤像极上好的羊脂玉。

    长发倾散,丝缎睡袍,领口,袖口,裙边,也是荷花式样的,绣着淡淡的鹅黄花纹,熨帖修身,婀娜的身骨,一览无余。

    “你穿浅色……挺好看的,似换了个人,怎就偏爱那种老气横秋地颜色?”

    她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老一点,丑一点,生意场上,最怕老辣的吸血鬼。

    这话,她却没说出口,也不愿让他多看半分,转身绕过屏风,拿来被子丢给他,便去睡觉。

    *

    天一亮,寒冽就上山,迎了大队人马回宫,却也没说是为何。

    一群没有玩够的小不点,怨声载道,一路都在唠叨着。

    一入宫门,寒冽二话没说,便命人给苏梵和御琴带了纯银的手镣脚铐,下令将他们押入大牢。

    苏梵和御琴皆是一愣,转瞬,又恢复镇静。

    两人都是聪明人,也猜到了,无殇和龚姣儿昨晚回来,定然也受了罚。

    一个包庇,一个助纣为虐,恐怕还受了重罚。

    御瑟眼见着姐姐和苏梵要被押走,顿时慌了手脚,忙从马车上跳下去,粉影飞移,抬手拦在寒冽身前。

    “寒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抓错人了!犯错的不是他们。”

    寒冽忍不住失笑,“四公主,苏梵世子和琴公主犯下的是重罪,末将必须奉旨将他们关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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