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法变 > 036回 柳明柳暗间隙生 弄拙成拙蟠桃会

036回 柳明柳暗间隙生 弄拙成拙蟠桃会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5.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眼见没自己什么事儿,广成子却是急了,寻思:“刚才被落了面子不说,现在自己又不在受邀之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邀其徒而不邀其师’,岂不是证明自己是无德之人?”急忙上前,问道:“道友,贫道亦是帝师,可在受邀之列?”九天玄女闻言一愣,答道:“道友虽为帝师,但人皇尧帝功德未成,按理道友并不在受邀之列。”广成子一脸失望之色,不料九天玄女话锋一转,又道:“人皇尧帝终有一日会功德圆满,道友帝师名份终会落到实处,念在道友是圣人门徒,亦可入席。”

    广成子虽觉不太满意,但好歹可以入席,不是最坏的结果,何况到底还是压了截教一头,已胜过赵公明兄妹许多。如此一想,广成子倒也舒服了许多;但如此行径却遭在场众人不齿,尤以尹祁尧为甚,实在为自己拜了这样的老师而感到羞愧。

    这边赵公明也不干了,抱着一线希望,问道:“贫道将为下一代帝师,可得列席?”九天玄女颇感为难地看了赵公明一眼,说道:“? 道友亦为圣人门徒,想来不打讹语,也随广成子道友入席吧。”赵公明闻言大喜,急忙谢过。要说广成子、赵公明两人也是有道真修,算得上道心稳固,这事儿若放在别处,原也没有什么,只是大家同在一处,眼见别人都在受邀之列,到了最后却没有自己什么事儿,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正因此理,两人才忍不住出言相询。

    琼霄年岁稍长,倒没有什么;碧霄觉得失了面子,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蟠桃会么?”不意被九天玄女听去了,九天玄女心思何等晶莹剔透,寻思:“一个面子是卖,两个面子也是卖,索性好人做到底。”返身笑道:“两位道友若有心想参与蟠桃会,我可代娘娘邀请,看在圣人面上,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亦可入席。”

    剩下的一众轩辕的文武旧臣却在寻思:“葫芦先生有大恩于我人族,善举世人皆知,何况我等对柏鉴、精卫知根知底,身份功绩总是有的;尧帝新立,但终是我人族帝皇,即使因胡卢先生破例受邀,也在情理之中。反那圣人,我等不识,除了女娲娘娘,未知他们有何功德,单看门人行状,料想不是好人,霸道的很。”

    那蟠桃盛会,胡卢等人初登上界,乍入瑶池。只见:“碧沉沉,琉璃造就,金钉攒玉户;明幌幌,宝玉妆成,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正是:“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外厢有胜景,入内更惊人: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腾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名为蟠桃会,但那蟠桃只有三千六百株:“最差的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次一等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最好的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如何够许多仙人食用?是以还有其它难见的奇珍异果,只比蟠桃差了些许,更有无数珍馐百味,琼浆玉液,均是人间罕见罕有之物。

    凡与会者,均按身份安排座次;胡卢此即身份已非同寻常,王母娘娘又有意拉拢,将胡卢排在了第一等,与几位圣人平齐。那娘娘又听说胡卢有人族圣父之称,寻思女娲娘娘为人族圣母,只道这两人渊源深厚,便依此理将二人座位放在一处。这原是好意,但这般排法,不免引人遐想,引申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传言。

    偏生与会之人多是大能为之辈,在那洪荒上古也是头面人物,多少听过红云道人传出来那点儿有关女娲娘娘的绯闻,结合此时情形一经联想,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或者顾忌女娲娘娘情面不好明说,相互间却也有会心一笑。这情形,如何不叫女娲娘娘尴尬?但同样是这情形,女娲娘娘怎好怒,行那“欲盖弥彰”之举?只将怒火撒到胡卢身上,寻思:“我不好埋怨王母,却要出手戏弄这葫芦道人一犯,且叫他得意一时,待到蟠桃会后,再作计较。”

    这时,玉帝领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来此赴会;却见那一应灵通,对对旌旗,双双幡盖,都捧着明珠异宝,寿果奇花,共祝王母寿辰。接着王母着仙姬、仙子唱的唱,舞的舞。满会群仙,又皆赏赞。正是——

    缥缈天香满座,缤纷仙蕊仙花。玉京金阙大荣华,异品奇珍无价。

    对对与天齐寿,双双万劫增加。桑田沧海任更差,他自无惊无讶。

    众修各坐座位,走枿传觞,簪花鼓瑟,果好会也。有诗为证,诗曰:

    宴设蟠桃猴搅乱,安天大会胜蟠桃。龙旗鸾辂祥光蔼,宝节幢幡瑞气飘。

    仙乐玄歌音韵美,凤箫玉管响声高。琼香缭绕群仙集,宇宙清平贺圣朝。

    不多时,又有太上老君着玄都**师送来一葫芦九转金丹,以为贺寿之礼;又有元始天尊着南极仙翁来贺寿,送紫芝瑶草;又有通天教主着多宝道人来贺寿,送碧藕金丹;又有西方教代表准提圣人来贺寿,送上极品金莲莲子;诸如此类,不一一细俱。贺礼中最好的,是镇元大仙送的两个人参仙果;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却说那广成子前日因参加蟠桃会落了面子,此时见了各人送礼,独独胡卢师徒坐着不动,料想来得仓促,不曾准备,心中生出一计,好有胡卢难看;广成子上前说道:“前日九天玄女下界请胡卢师徒与我等与会,虽然来得仓促,不曾备下厚礼,此时却也要表示一下,给娘娘祝寿。”说罢,送上一件先天法宝定魂钟。

    先天法宝虽在先天灵宝之下,却也是难得之物;那赵公明见了,不甘落后,亦上前说道:“正是,贫道赵公明却不欲让广成子道兄专美于前,亦当有所表示,给娘娘祝寿。”说罢,将自己的法宝缚龙索送上,品阶虽低,却是一件先天灵宝,还略在定魂钟之上。

    这两人一唱一合,却叫胡卢脸上挂不住了,又忆萧升、曹宝之言,寻思:“阐、截两教门人果然是喂不饱的狼崽子,你广成子、赵公明能成为帝师,全赖我相让提醒,前日还未尔等之事尽心尽力,遭人忌恨。虽然不求你们感恩戴德,但是终须落我一份人情,没想到此时反来设计落我面皮,此等奸猾之人,不交也罢!”

    “然而,送什么好呢?”胡卢忽然心中一动,起身上前,与王母娘娘说道:“贫道师徒仓促间备下的薄礼,原不想显于人前,本待会后请人转程;但此时有了广成子、赵公明两位道友抛砖引玉,只好献丑了。”说罢,取出一物,名字唤作“火树银花”;生得通体雪白,与芸花十分相似。

    火树银花乃是扶桑古树所结,与蟠桃、人参果份属同一品阶,但却更加难得;长生不老,寿与天齐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吃了此花之后,几近于万火不沾。而且此花不像人蟠桃和人生果,可以随意摘得,若不是法力足以太阳真火之人根本无法摘取。胡卢也是机缘巧合,在火龙岛看见此花,当是个稀罕事物,便随手摘了,那焰中仙罗宣虽也见得此宝,怎奈何本领不济,便取不得此花,此时正好拿来应景。

    不料这一应景,却把其它人的贺礼,尽数比了下去;尤其是那精修火术之人,更是羡慕非常,只因此花惟有五行属火之人才可食用。王母称谢了,叫仙子、宫姬将各所献之物,一一收起,与众修施礼道:“今得良辰美影,劳烦诸位仙家为我祝寿,无物可谢,今是我净手亲摘大株蟠桃数颗奉献。”真个是——

    半红半绿喷甘香,艳丽仙根万载长。堪笑武陵源上种,争如天府更奇强。

    紫纹娇嫩寰中少,缃核清甜世莫双。延寿延年能易体,有缘食者自非常。

    却说准提道人,本来是个“好人”,可惜女娲娘娘不信,暗道:“准提道友老往贫道这边瞅,那目光躲躲闪闪,古怪的紧,分明是在取笑于我。”其实准提道人只是在看胡卢,眼光往女娲娘娘这边儿一瞟,然后落在胡卢身上;在女娲看来,可不就是躲躲闪闪,古怪的紧。

    准提寻思:“‘几’年没见,葫芦道友的功德圣光越浓郁了,几乎已在接引师兄立下西方教的大功德之上了,也不知如何聚得到这般无量功德。如果能把此人请到我西方教,便能带来无边气运,再加上接引师兄和贫道,就气运而言,当属天下之最,便是三清座下的教派也多有不如。何况葫芦道友在人族的影响力大到了极点,就亲和程度而言,只怕还在女娲娘娘之上,这那是一个人,分明是一个镇压气运的‘功德至宝’嘛!”

    “只是想个什么法子好呢?可惜葫芦道友似乎对我西方教有不小的成见,强掳是决计不行的,不说其它几位圣人不会同意,单是此事引来的天怒人怨也够我和接引师兄喝一壶了,万一降下雷罚,那可真就‘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了。终须想法儿落个人情给葫芦道友,然后我再提出将二教主之位相让,叫他不好拒绝,前时听闻此人乃是天生的好人,连那人皇帝师的大功德也不在眼中,随手送人。现下却是缺一个落人情的机缘!”

    胡卢自然也注意到了准提的目光,炽热而且暖味,真叫他心里毛;寻思:“准提道人老看我干嘛?瞅着也不像是有仇有恨,着实古怪;何况贫道即没有得罪他,和他也没有过硬的交情,就算是想让我入西方教,直说与你有缘便是,用不着这样吧。等等!这准提道人到处说别人与他有缘,而这些‘别人’全是男的……”

    却是胡卢忽然瞅见阐教的慈航道人,心道:“此人现在看起来颇为豪放,很有些男子气概,后来却被准提道人一句‘与我有缘’弄到了西方教。然后化身成为观世音菩萨,又称观世音娘娘,变得不男不女,按说这样的‘心理变态’应该人见人厌才对,偏偏此人在教中地位极高,难道是因为被准提道人开了菊花的缘故?”

    想到此处,他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全身汗毛立了起来,刀枪难入的皮肤上生出无鸡皮疙瘩,又有一股凉气从头直贯到脚跟。暗道:“定是如此!瞅着情形,准提道人却是看上我了,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却不知,准提道人还真是看上他了,虽然彼“看上”不同于此“看上”!胡卢存了这等心思,便借走枿传觞之机远远躲开,去寻应龙等人。